陆云暖逃也似的出了门，刚回公司落座头就开始疼。
光顾着跑了，连季鹤野的具体要求都没问，岂不是还要再有所接触。
叹了口气，陆云暖认命的开始处理工作。
合约都签了，还在乎这点接触吗？
浑浑噩噩的忙完工作，陆云暖才想起今天答应了陪一然过生日，马不停蹄的赶去约好的地点，陆一然和程风早就已经到了。
陆一然软糯的声音从靠窗的位置传来。
“妈咪，我们在这里！”
他挥舞着小手，皮肤白嫩，和身上纯白色的小衬衫一比丝毫没有逊色，小脸酷酷的，陆云暖偏偏在他脸上看出几分撒娇的意味。
而他的眉宇……将季鹤野遗传了个十成十。
男人逼问自己的模样仿佛还在眼前，陆云暖的脸色有些发白，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朝着一大一小打了招呼。
“怎么了？”程风温润的声音响起，陆云暖一抬眼便撞入了男人温柔的眼神里。
“没什么。”她摇了摇头。
“你的脸色不太好。”程风的眉头微皱，眼中透出探究。
躲过男人的极具穿透力的眼神，陆云暖敷衍道：“可能是太累了。”
随即看向陆一然，“今天做了什么？”
“读书。”陆一然乖巧地指指一旁的书籍。
陆云暖看了一眼，竟是白话《红楼梦》，惊叹陆一然的进步，夸赞道：“然然真棒！”
陆一然笑着晃了晃腿，身后仿佛有着一条无形的尾巴。
桌上早就摆好蛋糕，只等着陆云暖的来到。
程风动作自然的在一旁点燃了蜡烛，接过话来：“然然，许愿吧。”
烛火摇曳，陆一然小脸满是认真，他闭眼虔诚的许了个愿，吹灭了蜡烛。
陆云暖满足，希望陆一然能一直这么无忧无虑，想到陆一然永远不会相认的亲爹，不自觉的问出了声：“然然，你想不想有一个爸爸？”
陆一然看程风一眼，看出他隐隐的希冀，但看到陆云暖一脸紧张，稚嫩的话语掷地有声：“妈咪喜欢谁，然然就喜欢谁，爸爸可以没有，但一定要有妈妈！”
“然然乖……”陆云暖的鼻子发酸，眼眶瞬间红成了小兔子。
陆一然从小就身体不好，为了给他治病，陆云暖长时间在外奔波，没有爸爸的他，妈妈也缺席了一大半的童年。
可……他从未有过一丝怨言，甚至还常常反过来安慰她，懂事的让人心疼。
陆云暖抱着陆一然小小的身子，眼眶微红，感受到陆一然轻轻拍着她背，眼泪无声的落下。
这么多年她一个人咬牙坚持，幸好，她还有陆一然。
“妈咪，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用担心我。”
陆云暖泣不成声，埋首在陆一然纤薄的脖颈里。
程风适时出声，递过一张纸巾，“好好的生日，哭什么，然然这么懂事，你应该高兴才是。”
“是啊妈咪。”陆一然接过纸巾，笨拙地替陆云暖擦泪，小脸满是认真，“等然然长大了，换我来保护你。”
陆云暖抽抽鼻子，陆一然换上一副嫌弃的表情，“这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不知羞！”
看着陆一然小大人一般的模样，陆云暖哭笑不得，不过被这么一打岔，她的心情倒是好了很多。
“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程风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擦过陆云暖眼角，看她懵懵的样子忍不住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