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求同他一起半蹲在阴影里,目光锐利,“不知道。”
裴文虎一哽。
认真的吗?是认真的吧?这人咋那么虎呢?!
匡求不用转头就能知道他正用惊恐不已的眼神看着自己,默叹一声果然今晚不应该带他。
然而裴文虎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幸好这人今日别出心裁带上了自己,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啥事。
两人各怀心思地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见了莫名其妙的同情和感慨。
“……不管你在想什么,”匡求面无表情把他往边上推了推,“离我远点。”
裴文虎笑嘻嘻的,倒是没挨过去,警惕地望着四周。
应该不是来取人性命的,匡求皱眉仔细回想方才所见,不动声色看向某个方向。
听刚才的动静,那是……七王爷所居住的院子。
“走,过去看看。”
裴文虎乖乖跟在人身后,知趣地没再问去哪。
赵远生的院子堪堪只点亮了屋里和檐下的两盏灯笼,周遭依旧是一片黑暗。
老管家一回来连忙喊侍卫长今晚多增派些人手过来守着,自己守在房间门口,操心地嘱咐侍女解酒汤要少放些王爷不喜欢的姜丝。
无人发觉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攀过屋脊走兽,轻巧地撑起来一抹深色的人影。
翌日清晨,白清实被窗外清脆鸟鸣和三花的喵呜声唤醒,后背没有熨帖的怀抱,下意识一翻身摸摸身侧的被褥,尚有余温。
窗子被人打开半扇,熹微的晨光从竹帘里密密地透进来,隐约可听见外面有人影晃过。
他慢慢坐起,抬手随意将散开的长发拢到耳后,“陆沉?”
下一瞬,便有人轻轻推开门进来了。
陆沉额前的碎发还往下滴着水珠,他一手端着早点,另一手拿着热手巾,把早点放到窗下的小几上,走到床边俯身托起他的下巴给人仔细擦脸。
白清实顺从地闭上眼,牵住他的一角衣摆,含糊不清地问,“你刚才,和谁说话呢?”
陆沉忍不住弯起眼角,看他好像是在看一只被摸得舒服的大猫,“是回来的云十二。”
“嗯?说什么了。”
陆沉给他擦完手脸,半蹲下,从怀里掏出一物放在他手里。
白清实惊讶地微微睁大了眼。
指尖摩挲过一枚指甲盖大小的骨牌,喃喃,“这是离北的东西……”
陆沉双手撑在他膝头,同样凝视着骨牌上的图腾,“云十二说,他看见有人爬上了七王爷寝处的房顶,但只停留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掀开瓦片看了眼屋内,留下这个就走了。”
白清实若有所思,“所以说,并不能确定十成十是离北的人。”
“嗯,”陆沉点头,眸中闪过异色,“盯着七王爷的人比我想象中多。”
“是挺出人意料的……算是给我们提个醒,”白清实随手把那白白一片扔到边上,两只手一齐揉乱他的额发,“让我猜猜,云十二是不是还遇见其他人了?沈麟?还是云姑娘的朋友?”
陆沉犹豫了一下,“应该都有。”
“那么多?”白清实讶然失笑,“那应该没什么用得着我们操心了。”
陆沉嗯了声,“云十二动作快,把这个带回来了。”
“那我们给他们送过去?”白清实低头,眼中含笑地看他握上自己的脚踝。
陆沉认真给他穿好鞋袜,“好,听你的。”
于是,柳正刚用完早点转到前厅,还未在柜台后坐稳,就看见洒扫的伙计“啊”了一声,连忙从门口地上捡起什么东西揣到怀里,紧接着扔了扫帚就大步冲过来。
“?”柳正看他一眼,笑道,“捡钱了?”
伙计激动的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不不不是,你你你你看!”
目光仅仅是随意一扫便陡然僵住,柳正猛地抬眸,颇为锐利地扫过窗外。
“你可看清是谁留下的?”
伙计绞尽脑汁回想,“我刚把门打开,然后扭头去拿扫帚扫地,一低头就看见这了,没看见有什么人靠近啊……”
柳正眸光沉了沉,从他手心捡起那枚薄片,“行,我知道了,你先去干活罢。”
伙计茫然地挠了挠头,“哦好。”
不管是谁送来的,柳正眼皮一跳。
总觉得和某人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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