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晓晓朝她一笑,“刚起。”
舒言是中长发,散下来的时候发梢刚到蝴蝶骨的位置,她发量多,不容易梳理,扎起马尾来很是麻烦,一侧刚梳好,另一侧又乱了。
舒言越扎越乱,越乱越烦躁,一大早起床气也还未消,她整个人显得有些暴躁。贝晓晓叹气,看着舒言说:“要不,我给你扎?”
舒言一愣,再一愣,眨巴眨巴眼睛,想拒绝,又怕贝晓晓脸皮薄被她的拒绝伤了,于是,点头,又点头。
贝晓晓记忆中,她就给舒言扎过那么一次头发。后来她才知道,舒言这个人有点肌肤洁癖,不喜欢跟别人接触的太亲密,那话是舒言自己说的,她说,跟人肌肤相触的那种感觉,像是有万千种恶心的虫子在身上爬,哪怕洗了好几次,那种不舒服的触感还是无法消散。
那时候,贝晓晓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总之,是感动的。
六点十分,四人离开寝室往教室奔。
一中的早自习班主任会过来点人数,重点班的学生没什么好说的,虽然是正式上课第一天,但一进到教室每个人都自觉进入了学习状态,背单词的背单词,背课文的背课文,声音很小,每个人都尽量不影响到别人。
快下早自习的时候舒言坐不住了,侧身偷偷瞄了季宁一眼,见他正在看英语语法书。
时安在她头上挥了一巴掌,“认真点!”
舒言压下反手一巴掌甩过去的冲动,朝他哼了一声,转过身继续看单词。
煎熬的早自习最后十分钟终于结束了,一大群学生跟难民的似的涌下楼道,往操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