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唇瓣轻抿，透亮的眸子微微眯起，有些狡黠的模样。
许桐见他态度软化，立刻狗腿地冲过去帮他布好工具，又是斟墨又是镇纸。
因为经常替爷爷干这些事，所以许桐干起来尤为熟练。
季明珠微微讶异他利索的动作：“你……”
许桐看他：“我怎么？”
“……你挺好。”季明珠忍了一下，干巴巴道。
是个当书童的好苗子。
许桐被夸了，咧嘴一笑，竟有几分傻气。
哪里像个许家备受宠爱的幺子。
季明珠一画起画来，许桐就不由自主看直了眼。
不得不说，季明珠和毛笔的适配度实在是太高了。
那种娴熟而洒脱的姿态，就仿佛……季明珠生来就是用惯了笔墨纸砚，从那些价值连城的古画里走出来的仙人似的。
清瘦的肩膀让少年看上去有几分孱弱的味道。
少年垂着眼，光侧洒进来铺在他脸上，长而纤细的睫毛在眼底打出黯淡的光影，与眼眶底下极淡的鸦青色交织成一片，分外惹人怜惜。
这极淡的黑眼圈其实是昨晚顾商说要分房睡，季明珠哭了一会留下的痕迹。是季明珠脸皮太嫩导致的，稍微哭过或者稍微用力掐捏过，都容易留下细微的痕迹。
许桐看得心里酸酸的。
妈的，顾商他娘的还是人吗，这么漂亮的老婆也舍得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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