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眠右手轻轻一弹,击在匕首之上,匕手脱手飞出,说道:“孔兄既已知晓,何苦又要自绝,天下有的是名山胜水,世外桃源,孔兄如能息隐世外,何处不可安身立命……”
语声一顿,接道:“再说,孔兄如肯弃暗投明,兄弟保证天下英雄一体欢迎。”
孔湘苦笑一下,道:“区区纵然有心答允徐大侠,但也难再活过七日,七日后奇毒发作,全身经脉收缩而死,那痛苦实非常人所能忍受。”
徐凤眠道:“孔兄之意,可是重回百花山庄?”
孔湘摇摇头,道:“兄弟已目睹那花无欢为人的残暴,岂肯甘心再为他奴役卖命……”
长长叹息一声,接道:“可是兄弟职位低下,无法知晓机密,徐大侠一番盛情,只好期以来生补报了。”
突然举手一掌,自碎天灵要穴死去。
包西望着孔湘的尸体道:“大哥,这些人大都是被胁迫而从百花山庄,咱们还是把他们尸体埋起来吧!”
徐凤眠道:“你交给庙中道士一锭黄金,要他代咱们处理尸体,叫他不必报官了,我们在庙外等你。”
包西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徐凤眠带着南宫冰绕到庙门,包西已在等候。
唐元奇道:“徐大侠,此刻咱们要到何处?”
徐凤眠道:“那七泽茶园,地处大街、咱们不能白天下手,先找间客栈休息一下,等天色入夜之后,再挑七泽茶园不迟。”
几人找了一个客栈,休息一日,天黑之后,才行向七泽茶园。
只见大门紧闭,门上挂着一块木牌。
那木牌之上写着“暂停营业”四个大字。
徐凤眠纵身而起,越墙而入,找遍了三进院子,不见一个人影。
徐凤眠点点头,道:“不要碰室中的东西。”
群豪已知那花无欢的恶毒,果是无人敢碰。
徐凤眠领着群豪,退出七泽茶园,道:“花无欢在安陵的耳目,就在下所知,只有这几处,不知还有哪位知晓?”
他连问数声,不闻群豪相应之言。
显然,在场之人,旦无人再知晓那花无欢安在安陵的暗巢。
唐元奇低声道:“徐大侠,既是别无去处,咱们应该回去见马总瓢把子,免得他心中挂念。”
徐凤眠道:“好!咱们立刻动身……”
突然想起了金算盘,低声对包西说道:“包兄弟,包兄弟会去那水中沙洲吗?”
包西摇摇头道:“他不会去。”
徐凤眠道:“为什么?”
包西道:“他要替大哥看守东西。”
徐凤眠道:“一只箱子?”
包西道:“是的,他说那也许是很重要的东西。”
徐凤眠道:“他还在原地住吗?”
包西摇摇头,道:“不在,他另行找了一处很隐秘的地方,只有小弟知晓。”
徐凤眠回目一掠唐元奇、陆魁章。道:“唐兄、陆兄,先请回那水中沙洲,在下去探望一位兄弟,早则今夜,迟则明晚,定然赶回。”
唐元奇、陆魁章齐齐抱拳一礼,道:“我等就此别过。”转身行去。
徐凤眠目注两人身影消失后,回目望着包西,道:“包兄弟住在哪里?”
包西道:“小弟带路。”
转身向前行去。
徐凤眠和南宫冰鱼贯随在身后。
包西带着徐凤眠和南宫冰转过两条街道,到了一座高大宅院的围墙前面。
徐凤眠低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包西道:“安陵知府的内眷住宅。”
徐凤眠道:“包兄弟认识那知府?”
包西道:“不认识。”
徐凤眠道:“既然不相识,如何能够借住?”
包西道,“包老二告诉我说,百花山庄的人,虽然是无孔不入,手段残酷,但他们向来不惹官府中人,除非官府中人逼得他们无路可走,绝不和官府作对,因此,他说把东西存在知府宅内最安全。”
徐凤眠心中一动,暗道:包东忽然间对那箱子如此重视,其中必然还有内情,当下说道:
“咱们要如何方可见他?”
包西道:“这知府后园之中,有一间废弃的书房,除了每天有人打扫一次外,平常绝无人去,包老二就住那里,小弟去叫他出来。”
徐凤眠略一沉吟,道,“好,官府内眷,我们也不便惊扰,你去叫他出来,小兄就在此地等候。”
包西一提气飞身而入。
大约有一顿饭工夫之久,才带着包东,提着木箱而出。
徐凤眠目光到处,只见包东左臂之上裹着白纱,似是新伤不久,不禁一皱眉头,道:“兄弟;你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