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了自己八岁那年偷喝黄爷爷的狐儿酒，被黄爷爷拎着棍子追着揍，
他看见阿姐脚踩白鹤直飞天际，对于自己想要上去的要求无情拒绝，
他看见狐二化形失败，顶着毛茸茸的狐耳哭了一整夜，
...
“这不是真的......”林萧的身体蜷缩成团，呢喃自语间，喉咙里竟是涌上一股铁锈味！
不知何时，
脚下的牛头再一次变成了粘稠的黑暗，
此刻，
混沌开始啃噬他的靴底，然而那剧痛的疼痛，并没有让他有着丝毫的清醒，眼神反而是愈发的恍惚迷离，
混沌里，
马面的身影也已经消失了，只余下一双眼睛依旧死死的盯着林萧，一圈圈波纹涟漪自其眸中荡漾着，诡异至极，
没过多久，一颗颗赤红的眼球自黑暗中骤然睁开，
十个、百个、千个、万个、万万个......
大大小小，每一颗眼球仿佛都对应着一种情绪，
喜悦、愤怒、悲伤、嫉妒、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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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些，林萧都未曾看到，
此刻的他，宛如这无尽的黑夜里，唯一点燃的一盏人皮灯笼，
一颗颗眼球代表着成千上万个观众，
它们正戏谑着、期盼着、渴望着林萧接下来的表演！
它们在等一场极致精彩的演出，
就如方才，
锁链上一个个的挂在灯笼内的恶童，一边拍打着已是森寒的白骨双掌，一边嬉笑着为牛头马面加油！
现在......反过来了！
林萧成为了它们眼中的表演者！
随着他的眼神愈发迷离，神情愈发的呆滞，
混沌黑暗中，一颗颗眼球所呈现的情绪也随之愈发的饱满！
眼球上，一根根狰狞的血丝依然到达爆裂的边缘，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
宛如恶魔的声响自林萧耳畔不停回荡着，
后者宛若全然未觉，丝毫没有任何动作，
“阿姐......”
“小狐......”
“黄爷爷......”
“我......来了......”
林萧的意识渐渐消散，
道莲内，
那抹青焰，从刚开始林萧踏及混沌之地的时候，便是毫无动静，
宛若......死火！
如今也没有丝毫波动......
半晌后，
在一颗颗已然变得狰狞无比的眼球注视下，
林萧宛若戏台子上的表演者，
缓缓落幕，
身形逐渐没入黑暗，
没入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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