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狼狈地起身,拍掉身上的落花,将小竹打横抱起,让人赶紧去请太医。“你犯什么傻,跟了我这么久,不就是一棵树,你主子我还能被伤着?真是的,干什么非要跑过来......”清婉一面朝内室走去,一面责怪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小竹躺在清婉怀里,疼得小脸皱成一团,她嘟着小嘴,道:“......奴婢没有想那么多。”
清婉将小竹放到自己的拨步床上,小竹焦急地要爬起来,“主子,奴婢去罗汉床上趴着就行了。”
“趴下。”清婉伸手将她按回去,下手没个轻重。
小竹惊呼了一声,想着还是不要惹恼主子为好。
女医官过来看了她的伤处,她的后腰部位红肿了一片,好在没有太大的问题,只要每天按时敷药,半个月后便能恢复。
女医官为小竹敷完药便退下了。清婉吩咐人去准备早膳,坐在床沿,柔声问道:“很疼吗?”
小竹点了点头,想了想又摇摇头,清婉叹了口气,望着她盈盈一握的柳腰,说:“就你这弱不禁风的小身板,还想保护你主子?下回别把自己的命都搭上了。”
小竹见清婉的神情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无助,说:“主子,您刚才是怎么了?奴婢见您不大高兴的样子。”
清婉露出丝微笑,说:“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一些烦心事。”
小竹有些疑惑,主子平日再怎么心烦,都不会露出那种神情的。
清婉也觉得自己实在反常,原来那个霍江在不知不觉中,已成了她的一个心结。
清婉让人在拨步床边搭了一张长几,方便小竹用早膳,两人一早醒来到现在都还没进过食,此时已是饥肠辘辘的。
清婉拿了碗山药粥,一口一口地喂小竹进食。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就是没有年纪大的那么拘谨,时时刻刻都记着要准守礼节,主子喂她便乖乖吃着,看得一旁服侍的宫人很是羡慕。
“主子像奴婢爹爹一样,爹爹小时候就是这么喂奴婢吃东西的。”
“你爹爹?”清婉随口问道,她还没有听小竹提起过她的父亲。
小竹点了点头,说:“奴婢的爹爹在东直门当差,不过奴婢已经好久没见到他了。”
清婉想了想,说:“那我待会让人请你爹爹过来陪你,好不好?”
小竹一脸不可置信,“真的吗?”
清婉笑着点了点头,说:“当然是真的。”
她记得,她像她这么大的时候,每次磕了碰了,就特别希望能有爹娘陪在身边,给她吹吹伤口。可母亲走了,苏淮也未再向人过问过她,她有什么不开心的,只能写信告诉张廷。即使张廷每次收到信后都会马上回复,可帝京到扬州至少也要五天的车程,想想从前在王府的日子,她每天最高兴的事,大概也就是驿使的到来吧。
用完膳后,清婉便让人拿着她的令牌去请小竹的父亲,为了方便他们说话,清婉把小竹抱回了她自己的房间。小竹是她的贴身宫女,身份较他人要高一些,所以有自己的房间。
小竹受了伤,清婉便带了宫女小芙和护卫顾彦和她去见陈氏。
清婉能看的出来,他们两个其实都不大乐意她去找陈氏,只是碍于身份不好开口劝说。可越是如此,清婉越是要去,她感觉这个陈氏身上还有许多她不知道的秘密。
陈氏居住的地方,在废妃李氏居所的小柴房里。当年陈氏毁容,人人喊打,就连冷宫里的人都不待见她。只有李氏愿意收留她住在柴房里。听王公公说,李氏有失心疯,记不住人,整日疯疯癫癫地对着大树说胡话。宫人见了她都绕路走,这些年幸亏有陈氏的照料,她才得以苟活到今天。
清婉想起,苏淮在她母亲进宫后近十年都没有再选秀,这个李氏还是皇后借着繁荣皇家子嗣的名义,硬塞到后宫的。不过,苏淮貌似也没有临幸过她。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就得了失心疯,被遗忘在此。
清婉所踏之处,皆是一片荒凉景象,宫墙上爬满了绿藤蔓,石缝间满是青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名状的腐臭气息。难以想象这里有多少年没有人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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