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喉间滚了滚,嗯了一声。
不一会儿,通报的守卫便出来了,随后恭敬地引着清婉入了府。
清婉路过庭院,稍稍打量了几眼,这座府邸竟还是江南园林的布局。
守卫领着清婉到了前厅,夏暝背对着她,站在案几前修剪一瓶腊梅。
清婉对着夏暝的背影白了一眼,一屁股坐到圈椅上。“你倒是挺有闲情逸致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夏暝转过身,露出笑容:“呦,什么风把您这座大佛给吹来了?来人,快,上茶。”
清婉一听这个茶字就来气,对一屋子的奴仆怒吼道:“全给本宫出去!”
奉茶的小丫头吓了一跳,连滚带爬的退出前厅。
夏暝在案几旁坐下,理了理大氅,道:“小小年纪,这脾气是越来越大了,得改。”
清婉顺了口气,冷冷地:“我问你,招摇玉露是怎么回事?你最好老实交代了。”
夏暝不紧不慢地:“清婉,咱俩认识这么多年,我可曾有瞒过你什么事?你有什么疑问,尽管来问就是了,这么凶干什么?”
清婉直直地瞪着他,“你还敢说你没事瞒着我?你是不是在招摇玉露里头下毒了?还处心积虑的借我的手呈给陛下?”
夏暝闻言,也不否认,一脸云淡风轻地点了点头,“是,我是下了毒。可你事先也没问我那茶里头有没有毒啊?你若是开口问了,我哪敢欺瞒你啊?”
“你......”清婉下意识想拿东西砸他,可手边的案几上空空的,多宝阁上的花瓶又离她太远,不由得又急又怒。“那盏兔子灯呢?”
夏暝莫名其妙的哀叹一声,“那盏灯属实是我一片好心,我事先就料到你常与陛下一同用膳,很难不被误伤,于是我特意在里头的香料里添了解毒的药,让你挂在床头,除病除灾。谁知你这么不领情,挂了几天便扔一旁了,不过,我看你这样子,身子应该好的很。”
清婉思虑良久,冷笑一声,“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您了?”
夏暝摆摆手,“这倒不用,您这么倒霉,摊上这么个昏庸无能的爹,也不容易,我怎么好意思让您感谢我呢?”
清婉:“你说你从未瞒过我,可我先前问过你崆峒派被灭的原因找到了没有,你没有告诉我,你已经知道为什么了。”
夏暝长叹一口气,说:“先前是我们太傻,总以为爹爹是不是得罪了朝中什么人,可是清婉啊,一个危及当地官署的杀手门派本身就是个错误。”
清婉痛苦地闭了闭眼,她早就该想明白这一点的,可她不是一个会将是非黑白分的很清楚的人,夏暝也不是。
夏暝:“可你不要忘了,这个错误曾经救过你一命。”
清婉:“所以,因为你爹爹救过我,你便要拿我爹的命去偿还吗?被派去扬州剿灭你全家的一整支军队,你都要一一杀了吗?”
夏暝摇摇头,道:“放过那些只会听从命令的工具人,已是我最大的仁慈。”
清婉疲惫无力地蹙紧眉头,“你给他下的是什么药?”
夏暝面色一沉,“他体内的毒已经伤及了五脏六腑,即使服下解药也无力回天,你没有必要知道太多。”
清婉终是抑制不住低声啜泣了起来,怒道:“我知道,我欠你爹一份恩情,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借我的手,刺出那把刀。”
夏暝沉吟片刻,道:“也许你该学着忘记,不是什么事情,都值得成为你的噩梦。”
清婉以手抚额,缓了好一阵,说:“徐太医已经起了疑心,你就不怕他们查到你头上来?”
夏暝的语气平淡的好像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我查过,徐太医是张崇璟的人,若他真的发现,那毒物来自于招摇玉露,并且这招摇玉露还曾经过你之手,那他定不敢随意声张,而是会先去告诉张崇璟。你明白该怎么做吗?”
清婉惊怒出口:“你无耻!”
夏暝提高了音量,“你为了对付靖远侯,害皇后害陈氏害董氏的时候,怎不曾觉得自己无耻?”
清婉拍案而起:“那不一样!”
夏暝质问道:“都是人命,有何不一样?你苏氏一脉血统高贵,欺不得辱不得,我的家人便可以肆意杀害了?整个崆峒派,老幼妇孺两百多号人,他们也是有家人有儿女的,你娘从小没了,你做梦都想为她复仇,我为什么不可以?”
清婉扯着袖子胡乱抹去眼泪,点了点头,“好,你说的对。是我错了。你好自为之。”甩袖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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