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官只觉额头冒汗,恨不得早些离了这地方。
一旁的张廷终于听不下去了,说:“明明就是你先动手的。”
清婉不服,“那也是他先辱骂我的。您怎么不帮我说话呢?”
女医官包扎好纱带,躬身行了退礼便离开了。
张廷叹了口气,走到清婉面前,看着她包成猪蹄一样的手,温和地:“还疼吗?”
清婉认真地点点头。
张廷说:“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为了找你母亲的坟墓?”
清婉不语,心道,告诉他了又能如何,这是她和霍江之间的事情。
张廷凝视着她的眉眼,说:“你如何断定他会中你的计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清婉低声说:“这得看他对我母亲有多少真情在了,若真像他表面上那样,他定不会舍得让士兵的铁蹄踏过母亲安眠之所,我也不过打了个堵而已。”
张廷无奈地:“所以,你接下来,是还打算派人跟踪他,看他去过哪些地方?”
清婉觉得自己做的没有错,这件事,本来就是霍江不对在先,她没有什么好怕的。她点点头,认真地说:“是。”
“那找到以后呢?你又能如何?”
清婉一本正经地说:“霍江年纪比我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会死在我前头,我打算去刨了他的坟,让他知道,就算是死,他也别想和我母亲死在一起。”
张廷听了,只是挑了挑眉,却没有责怪她,淡淡地说:“行吧,我先送你回去。”
清婉哦了一声,乖乖跟在他身侧出去了。
张廷又说:“本来今天晚上还想带你去鸣翠楼见一个老朋友的,看你这副样子,还是改日吧。”
清婉忙说:“吃饭这种事,别改日啊,我还有一只手呢。就是不知道您那朋友,会不会介意我这副样子去见她......”清婉举起自己的猪蹄看了看。
张廷无奈地笑了笑,说:“当然不会了,说起来,你也算和她有过一段交集。”
清婉好奇地问:“什么交集?”
张廷说:“见了你就知道了。”
鸣翠楼是帝京六十五家酒楼之首,原名为思天阁,相传是国朝第一任内阁首辅欧阳辰修建的,原本只向皇亲国戚开放,欧阳家衰败后,便转手给了太宗皇帝时期的太傅文修,也就是文若虚的爷爷,所以如今这家由东西南北中五座阁楼组成的产业,应当是在文家手中。
张廷带着清婉绕过曲折的廊庑,来到北阁楼的第二层,这里是一层挑空的中庭,四面均设有小间雅阁,每间房内都有内门,内门拉开后,是三尺高的围栏,可以看到楼下的戏台。
这种地方,来往人员混杂,清婉走了一路,不时看到的每一个镶金带玉的中年大叔后头都跟着几个五大三粗,一脸凶恶的壮年男子,那便是达官贵人出门必备的护卫了。
张廷领着清婉进了北面的一间雅阁,清婉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兴冲冲地拉开雕花内门,向楼下的戏台看去。清婉不常听戏,只觉得这景致十分热闹好玩。
她刚想转过头问问张廷这唱的是哪出戏,却瞧见一个穿着鹅黄色素缎褙子的女子站在圆桌旁,微笑着与张廷说着什么。
张廷侧目瞧见清婉傻愣愣的站着,招手让她过来。“凌秋,过来。”
清婉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纠结的,磨蹭了半天才走过去。
张廷介绍道:“这位是鸣翠楼的老板娘,文二爷的夫人,杜世英。”
杜世英微笑着俯身行了一礼,“这位就是长公主殿下吧。”
原来是文若虚的二嫂嫂,清婉扯出一丝笑容,颌首道:“文夫人好。”
张廷见清婉有些茫然,就说:“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在我府上吃过一道姜丝燕桥鹤脯,就是出自文夫人之手。”
清婉恍然大悟,在她六岁的时候,江南来了一名厨,给父皇做了道姜丝燕桥鹤脯,她刚尝了一口就被母亲揪回宫去了,说是犯了宁佳部的忌讳,不让她吃。她心道,她又不是宁佳部的人,凭什么不能吃了,又实在馋得不行,就私下偷偷和张廷说了这事。张廷便说起自己认识一个厨艺精湛的朋友,可以试试做来给她尝尝。后来,她光顾着吃了,也没问他是谁做的,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年轻貌美的一位女子。
清婉浅笑着说:“原来是文夫人做的,失敬失敬。”
杜世英说:“殿下客气了,能得殿下的认可,是臣女的福气。”
清婉说:“夫人谦虚了,我一向最敬佩那些厨艺高超的人了。”
杜世英笑了笑,说:“臣女听闻殿下要来,特意为您准备了我们酒楼招牌的十八道菜,再赠一坛自家酿的秋露白,请二位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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