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没有偷看男人洗澡的癖好。
张廷回想了一下,原来是那一次,他哦了一声,仿佛有些失落,清婉见他不说话,以为他不信,又焦急地说:“你房外那么多人守着,我哪有机会偷看你洗澡,你别瞎想。”
张廷闻言,轻笑一声,“看来,你还真的想这么做。”
清婉急的都快哭了,怎么越解释越糊涂,她背过身去,把头闷在被子里。这实在太丢人了。她脸皮一向厚,像这种小事,也就在他面前会脸红。
张廷最见不得她背对着他,硬把她的身子掰了过来。
“我都解释过了。”他又要做什么?
张廷把她抱进了怀里,抚着她的发,说:“好啦,不闹你了,你喜欢看,以后便让你看个够。睡吧。”
清婉把小红脸埋到他的颈间,忽然想起方才石嬷嬷端进来的那碗快凉了的药,放在炕桌上,他好像没有喝,是忘记了吗?她把手伸过他的腰肢,在他背上轻轻抚着,像安抚小猫咪一样,过了许久,他平缓的呼吸声传来,她才安心的闭上眼。
翌日,尉迟恭一大清早就带着柳娇娇站在门外,想要和清婉与张廷告别。
清婉撑着酸痛的身子起来,换好衣服,和张廷一同出去见他们。
柳娇娇戴着帷帽,乖乖的站在尉迟恭身后。
“叔父,怀瑾,”尉迟恭的声音有些沙哑,“侄儿打算带娇娇和她腹中的孩儿去明风馆见宇文家那两姐妹,侄儿不想再躲了,不管结果是死是活,侄儿都不怕,侄儿想请求叔父一件事,若是,若是侄儿回不来了,还请叔父前去为侄儿收尸,无论如何,都要让我们一家三口,合葬在一起。”说完,还含情脉脉地回头看了柳娇娇一眼,柳娇娇感动的无以复加,牵住了他的手。
张廷听罢,认真地点了点头,说:“我答应你,你放心去吧。”
尉迟恭见张廷答应的这么干脆,也不再说点什么,内心忽然慌的不行,叔父真的舍得让他去寻死吗?可事到如今,他也没有退路了,当即拉着柳娇娇下跪,给他俩磕了个头,说:“侄儿和娇娇谢过你们这些天的照顾,后会......无期。”
张廷叹了口气,说:“快去吧,别跪了。”
尉迟恭狠下心拉着柳娇娇起身离去了。
清婉不解地摇了摇张廷的手,问:“你真的就这么让他去送死啊?”
张廷搂着她回屋,说:“我会让人暗中保护他的,不会有事的,他总要学着自己解决问题,不能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等着别人帮他保护。”
清婉颌首,帝京毕竟不是宇文家的地盘,有他派人看着,想来不敢真的闹大。
张廷去内阁后,清婉靠在大迎枕上看书,时不时伸手揉揉自己的腰,昨夜可真是折腾死她了,自从日子安定下来后,她一天比一天懒怠,摆在书架下的那把玄天剑有好长时间没出过鞘了。
吃过简单的午膳后,外面日头大了,她让人抬了冰块进来放在屋里,靠在罗汉床上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她又梦到了霍江,他跪在一间很阴暗的屋子里,看不清楚四周的环境,怀里抱着一块牌位,一双大手瘦得皮包骨头,颤抖地抚摸着上头刻着的一行字:吾妻静姝。
清婉皱着眉去看他的脸,他薄唇紧抿,没有一丝血色,嘴里低声喃喃着什么,一瞬间泪流满面,鬓发全白,他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老了?他忽然抬头看了她一眼,满眼血丝,她的心跟着就揪了一下。
“殿下,殿下......”
清婉是被石嬷嬷叫醒的,睡前看的书已经滑到了地上,她愣愣地望着石嬷嬷,问道:“怎么了?”
石嬷嬷取了帕子去拭她的额头,说:“殿下睡一觉,出了一身冷汗,是梦魇了吗?”
清婉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才发现都是冷汗,“没事,我想喝水。”
石嬷嬷去倒了水来,清婉接过一口喝下,还是觉得胸口闷的慌,让嬷嬷再去倒一杯,喝了整一壶温水,她才缓过了气,觉得方才的梦境没有那么真实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
石嬷嬷回道:“快申时了。方才未时的时候,武安侯世子妃来看少夫人了,奴婢见您睡着了,就没叫您起来。”
清婉点点头,世子妃是许映柳的大嫂,她来看望许映柳,也不用她过去作陪,便下了罗汉床穿好鞋,说:“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外边的日头渐渐下去了,清婉沿着青石小道走向花鲤池,立在玉石桥上看着鱼儿欢快地游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自从他们成婚后,府里就热闹了起来,许映柳和张老夫人经常过来喂鱼,这一池子鲤鱼都养的肥肥的。
可惜不能吃。听说鲤鱼是有灵性的生物。
石嬷嬷见她一直愁眉苦脸地望着鱼池,贴心地问道:“殿下今晚可是想吃鱼了?”
清婉想了想,说:“这个季节的螃蟹最是肥美了,晚上就吃螃蟹酿橙吧。”
石嬷嬷应道:“是,奴婢待会就让人去办。”
清婉想起一事,问:“这两天都尉可都未曾饮过助眠药?”
她原先想着先减一半的药量,让他慢慢适应一下,不会太过难受,谁知道,他这两个晚上压根就忘了喝,就是不知道夜间睡的怎么样。
她是那种睡眠很深的人,他有什么动静,也很难把她吵醒。她又不想直接问他,怕他心里有压力。失眠的人最忌讳压力了。
石嬷嬷回道:“这两日,殿下和都尉歇下后,奴婢进屋取药碗,药都是未曾动过的,奴婢想着,都尉许是忘了吧。”他们夜间行房的次数多了些,昨夜一直闹到丑时才歇下,都尉事后累了忘了喝也是正常的。
清婉点点头,若是忘一次还可以说是例外,若忘了两次,说不准他的失眠症正在慢慢变好呢。“他若能早点摆脱依赖,最好不过了。”
她走下玉石桥,朝南面花厅外的葡萄架走去,这个葡萄架还是她去年刚搬来的时候,就让人种下的,如今已经开始结出绿色的果子了,看着汁水很是饱满,可惜还没完全熟透。
清婉摇着羽扇,想到花厅里小坐一会,却远远瞧见许映柳从云和轩气呼呼地跑了出来,世子妃董氏着急忙慌地跟着她身后。
“这是怎么了?”清婉探着头张望着,“走,过去看看。”
许映柳刚出了云和轩,就撞见了清婉,一下停住了,一脸委屈,给她行了礼。
清婉猜她又是在老夫人那受了什么委屈,说:“你是有身子的人,怎么跑的这样快?里头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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