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廷就问石嬷嬷:“公主今天都吃了什么?”
石嬷嬷也很担心,老实说:“公主今天喝了两碗酸梅汁,一盘西瓜,都是冰镇的,公主到了夏天,总爱吃这些东西。”
张廷喂她喝水,说:“吃这么多冰镇的,难怪胃要不舒服。”
清婉有点委屈,她怎么知道会这样,“那西瓜是我亲手种的,好不容易长大了,就多吃了一些。”
张廷简直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他前几天晚上经过荷池边,瞧见一堆仆人打着灯笼在瓜地里挖呀挖,还有人站在高处放哨,走近一问才知道,清婉种的瓜苗因为松土不给力,浇水太多,早就焉了,她的手下怕她难过,从外头瓜田里买了现成的,连瓜带藤全给埋下去了,伪装成她种的样子。
“先到床上去躺着,一会请大夫来看看。”
清婉觉得不用那么麻烦,说:“天都暗了,我去床上躺会就好,不用请大夫。”
张廷没有说什么,把她打横抱起来,带回了内室,放在被褥上,亲自脱了鞋子和长袜。
清婉看着他柔和的侧脸,心里暖暖的,母亲去世后,再没有人会这样照顾她了。
徐太医收到张廷的消息,很快就提着药箱过来了,清婉无奈地看了张廷一眼,乖乖把手伸出去让大夫把脉。
徐太医把了近半刻的脉,眉头越皱越紧,张廷在一旁看着,心也跟着提起来,忍不住问道:“太医,公主的身体有何问题?”
徐太医收回手,取下丝帕递给药童,对清婉和张廷拱手道:“恭喜长公主和都尉,长公主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张廷握着清婉的手不觉收紧,心里既惊喜又迟疑,“公主真的有孕了?”
徐太医说:“的确是有了,只是,从脉象上看,公主怒火攻心,有小产的迹象,胎像不大平稳,属下一会便开副保胎的方子,公主切记要保持情绪平稳,禁食冰镇寒凉之物,少走动,多休息,公主原有宫寒之症,能怀上孕,本就不大容易,这怀孕头四个月,更是要多多注意了。”
张廷听的手心都出了汗,清婉却一副神色恍惚的模样,她这么快就怀孕了?说好的宫寒呢?她怀了孕,厨房里的螃蟹怎么办?谁来吃?
张廷连声应好,说他会多注意的,徐太医看了一眼神游的孕妇,心道他注意也没用啊。
石嬷嬷送徐太医出去了。张廷抚摸着清婉的脸颊,眸中满是爱怜,想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手心却一个劲的出汗。
“夫君,”清婉说,“你别紧张,我不会有事的,孩子也不会有事的。”
张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说什么,忽然就严肃起来,“你去云和轩,真的就只是说她两句而已?都怒火攻心,差点流产了,万一有个好歹,这值当吗?”他又气又急,却又不舍得大声说她,眉头皱得紧紧的。
清婉垂下眼眸,说:“我当时气急了,多骂了她几句,也没什么感觉,我哪知道会这样。”
张廷叹了口气,“你现在怀孕了,这脾气要改一改,别一有什么事情就往上冲,要做什么事,记得和我商量,知道吗?”
清婉点点头,张廷见她应的这样快,自然是不信的,她这个人惯爱装小白兔,一转头就变成了大灰狼,可这府里到处都是她的人,他上哪找能无时无刻看住她的。
“我平时太忙了,照顾不了你,你一定要乖乖吃饭,不许挑食,孩子才能好好的,这八个月,没有我在身边,你一步也不许踏出府,乖乖待在屋子里养胎......”
“夫君,”清婉忍不住打断他,“我是怀孕,又不是坐牢,这样会把人憋坏的。”
“听话,你这样调皮,要我怎么放心?”张廷想了想,忽然有了主意,“这样,我明天就去和太后请旨,从宫里找两个有经验的嬷嬷来盯着你,有了懿旨,还怕压不住你吗?”
清婉小嘴气鼓鼓的,“哪有你这样的?”
张廷抚了抚她额角的发丝,柔声道:“乖,听话些,最近政务有些多,三弟又出了事,你不要再随性了,好不好?我不想你出事。”
清婉想到老夫人对他做了那样的事,二爷恐怕也没把他当做家人,他是真的担心自己,便说:“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不用担心。”
石嬷嬷端了碗桂花糖粥过来,清婉晚饭没吃什么东西,张廷扶她坐起来,让她靠着自己,接过糖粥,一口一口地喂。清婉窝在他怀里,觉得自己就像个小孩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桂花糖粥香香甜甜,清婉很快就吃完了,胃里舒服了许多。
张廷把碗递给嬷嬷,抽了帕子给她擦嘴,她拉了拉张廷的袖子,说:“你去处理政务吧,不用陪我了。”
张廷搂着清婉的肩,头斜靠在她的乌发上,说:“没事,我再陪你一会。”有时候,他也分不清,是清婉需要他陪,还是他需要清婉陪。而且,他现在还需要一点时间,好好消化一下这个消息,他原以为,他们不会轻易有孩子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他忽然有种在做梦的感觉。
清婉也很喜欢这样抱着他,闻着他身上的檀木香味,觉得很安心,轻轻地问:“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我喜欢女孩儿,男孩儿太调皮了,不好管教。”张廷顿了顿,又说,“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
清婉笑着问道:“女孩儿就不调皮了吗?”
张廷说:“你是个例,再说了,我连你这么调皮的都对付过来了,还能遇上更调皮的不成?”
清婉说:“也是。”她看的出来,他挺想要个女孩儿的,从还没成婚的时候就开始念叨。
“那你呢?”张廷想起她之前说的那番话,说她不喜欢孩子,方才听到自己有孕,好像也没有很高兴的样子。
清婉说:“我呀,都行吧。”男孩儿女孩儿,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
“凌秋。”他轻轻捧起她的脸,“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孩子?”不等她回答,又说:“这是我们的孩子,无论如何,你都是要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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