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景行的沉默让赫连若知道了个大概，想着拖着也不是办法，也就开口了：“我不知道你知道了多少，但是……你的猜测是正确的。”
穆景行会有自己的猜测，而他的猜测也多半是八九不离十，差不多了。
赫连若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在盯着穆景行看，想看穆景行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但是事实证明，真的是天衣无缝。
他没有太多的表情，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内，又或者说，是对于这所有的一切都能平静接受的。
赫连若的心里没底，只是想让他有个大概的数而已，当人把事情想的足够坏的时候，那件事情就算是真的来了，也能好接受很多。
而赫连若的用意大概就是这样了，再之后，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沉默了一会儿。
同那时候和赫连郅说的了然不同，那时候自己能说的非常果断。
为什么？因为那时候自己什么都不在乎，无所谓赫连郅怎么想，自己怎么做都和他没有关系，也和西疆没有关系。
毕竟身体虽然是赫连若的，但是灵魂还是姒若的。
如今，却是有很大的区别了，毕竟自己在意穆景行，在意赫连郅，也在意西疆的走向，所有的一切都变化的太多。
她不确定穆景行会不会因为这个而放弃西疆，其中的利益可见一斑，瞬间也就变得没有了保障。
因为赫连若不是赫连若，这样一来，赫连郅要是想反悔什么，也的确是随时的事情。
等到那个时候，穆景行的利益就受到了很大的损害，放出去的，还可能是一整个南庭。
从一个君王的角度来说，这样的事情是万分的不该，甚至是连这种可能性都最好不存在。
风险太大了，拿一个国家来换？
赫连若的沉默是慌张，穆景行知道，但是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开口，怎么安慰赫连若才算是真的安慰。
毕竟自己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总是不是随便开口的，万一这一开口，一不小心就说错话了怎么办，还不如不说。
有朝一日，穆景行竟然也会怕自己说错话，简直玩笑。
所以很多话还是要等赫连若先开口才行的，不然他也没法对症下药。
两个人就在这坐了很久，赫连若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开口，曾经的军师，一个不会比穆景行差多少的人，现在竟然处处受限，连个实话都不敢讲。
这就是感情吗？感情会让人变好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赫连若这才有反应：“我从来没想过掩饰……我就是我，不过，我的确不是赫连若，我的名字叫姒若，我甚至不属于这个时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成了赫连若。”
这是她的心里话，或许，这个时候真诚一些才好吧。
既然没打算瞒着了，就什么话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