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柏万，怎么，不敢见我和儿子？”石玉兰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居然顷刻就不怕了。
颜妩此时更加觉得肖柏万错过了非常优秀的女人。
地上的溺水鬼闻言顿住了，不敢动：
“我，我如今的模样，已经非人非鬼，太，太丑了，吓到你们。”
闻言，肖国霖眨了眨眼望着身前的母亲。
“呵，生前也没比禽兽好多少，转过来，我还吓不死。”
石玉兰真的是语出惊人啊，给这一屋子能活动的人都惊着了。
范小八觉得这位大姐跟他老板应该是一挂的，毒，很毒的那种。
谢七莫名的想笑，面上还是维持着冷嗖嗖的傲娇脸。
肖国霖咋舌，他母亲怎么了，这还是他原配妈吗？是不是被啥附体了。
一会霸气侧漏，一会扎死人不偿命。虽然扎的是他死人爹。
颜妩倒是躲在团扇后面，乐不可支，要不她喜欢这大姐呢，太对味了。
溺水鬼扭扭捏捏的，老半天才给身子转过来，然后一根指头一根指头的放开，漏出他那绿皮肤绿眼睛，大獠牙，反正一点也没看出跟黑白照片上有相似的地方。
“说，当年，你跟我求婚的时候，送的是什么。”
石玉兰是真没害怕，出来觉得丑以外，不过为了确认是不是肖柏万，问了个问题。
溺水鬼绿油油的大眼睛也不知道为何，有点润润的：
“一杯豆浆，和，两根油条。”
哑哑的，轻轻的，越说越低。
石玉兰闻言笑了，但是，也哭了，刚刚那么霸气嚣张，临危不乱的女人，此刻竟然因为不起眼的几个字，哭了。
肖国霖也不清楚母亲怎么了，有点不知所措。
“玉兰——”
溺水鬼见石玉兰哭了，从地上一跃而起，想上前却又不敢，那模样小心翼翼的，望着石玉兰。
颜妩等人没出声打断他们，继续在边上吃瓜，好像有故事听啊。
“肖柏万，跟我离了婚后，你就这么把自己随便给搞死了？你的脑子呢，被狗吃了吗？于淼淼那个女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是个东西，你就不知道防一防？啊？”
石玉兰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怒的，说到最后，竟是哭着对溺水鬼嘶吼出来的。
“妈——”肖国霖这么多年，第一次见母亲如此情绪激动，如此的失态，即便是当年离婚，他都没见过母亲这样过。
双手扶着石玉兰，往自己肩膀靠了靠，这样的母亲好让人心疼。
原本已经停止留血泪的溺水鬼，双眼居然再度流下了绿色的鬼泪。
范八小哥哥看向一脸看戏脸的颜妩：老板，又流了。
颜妩摆了摆手，表示自己看见了。
“玉兰，对不起，对不起，下辈子，不要再遇到我，找个更好的男人，一生都要幸幸福福的，我不配。”
溺水鬼终于鼓足了勇气，往前走了几步，离悲痛的石玉兰站的更近，伸出尖利的爪子，隔着空气，好像在帮她擦着眼泪一般。
“要你管——”
石玉兰说完捂着自己的嘴，眼角的泪止不住的流着，歪着头倒在儿子的肩膀上。
颜妩摇着团扇的手停住了，一会紧一会松的皱着眉，石玉兰崩溃的情绪，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