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钱果果窝在沙发上，看似随意地刷着手机，很快就刷到了那篇独家报道。
上面登出了裘美如和医生密谋的照片，无数人在底下留言，都是在骂裘家和医生的，还有人说裘美如和钱蔓是“蛇蝎母女”，一定不得好死！
而纪凌的情况也没好多少，虽然他也是被钱蔓和裘美如骗了，但外面同情他的人并不多，大多都是在看笑话，嘲笑纪凌戴了一头的绿帽子，还替别人养女儿。
看着这些新闻和留言，钱果果扬起嘴角，神情复杂了起来，眼珠流转间也透出了丝丝狡黠。
“混账，一群混账！”
裘家灯火通明的大厅里，钱蔓歇斯底里地砸着东西，“啪啪”的瓷器碎裂声不绝于耳。
其间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婴儿哭泣声。
地上的血迹还没有清理，红色的血迹已经干涸，一道道褐色的印记好像一块巨大的疤痕在白色的地毯上蔓延着。
醒目且刺眼。
整个客厅一片狼藉。
“小姐，都这个点了，您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一个佣人缩着脖子，小心翼翼的在门口。
他悄悄地看向钱蔓，神色甚是惶恐。
太可怕了！
看着满地的狼藉，佣人禁不住又想到了今天发生过的事。
纪少走了之后，小姐踉踉跄跄跟着追了出去，没想到被门口的记者围得水泄不通。
“钱小姐，孩子的父亲是纪少还是另有其人呢？”
“钱小姐，医生现在在医院，你现在出门是要去医院看他吗？”
“钱小姐……”
记者们按快门的声音此起彼伏，镜头的闪光灯不断闪烁，映得钱蔓毫无血色的脸更加苍白。
她抖着唇退了回来。
想到这里，佣人又缩了缩脖子，回来之后的钱蔓完全失去了理智，像一个疯子。
看到什么砸什么，甚至那些碎瓷片有好几次差点伤到安安小姐，可是小姐完全不在乎。
“不吃，滚！”
钱蔓赤红着一双眼睛，带着狠意看向了门口说话的人。
“滚，都给我滚！”
佣人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然后转身就跑。
钱蔓的眼神太过狠辣，她毫不怀疑，如果她再多一句废话或者再在那边多待一会儿，钱蔓手里的瓷器会朝着她的头部飞过来。
保命要紧。
“呜——”
此时，纪安安躺在摇篮里，小小的身子在听到钱蔓的呵斥声后抖了抖。
她本来已经哭累了，又累又饿，可是钱蔓刚刚又吓着她了，她就是个小孩子，结果又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哭哭哭，就知道哭！”
钱蔓转过头，忍不住把怒火撒在了纪安安身上。
“再哭我就把你扔出去！”
“呜呜——”
小孩子哭起来本来就是不分场合的，纪安安刚过百天没多久，什么都不懂，便在婴儿车里踢来踢去，哭得更加惨烈。
在纪安安的轻声抽泣声中，钱蔓忽然身子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完了，什么都完了。
满地的碎瓷片中，钱蔓双眼茫然地望着前方，眼里一片灰暗。
“纪总，这几个项目已经有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