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初暖眉头低皱着，而后嗤笑了一声。
“养我这么多年……我确实应该谢谢你。”她的语气也算不上有多好，只是极尽厌恶罢了。“清清楚楚的票据，我从小到大所有的开支都已经还给你了，哪里还有白眼狼这么一说？”
“还了所有开支？！你还给谁了！”慕国尚重力拍着桌面，“不论如何，你都是欠我的！”
“我是欠母亲的，但不欠你。”慕初暖深吸一口气回答。
“哎呦呦暖暖，暖暖啊？”电话那边又传出谄媚的声音，“我是小妈呀！别理会你爸爸，他最近病情又严重了~”
对，慕国尚自从酗酒之后便得了严重的精神分裂症。总会莫名忘记一些事情，也会说一些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小妈找你呢……是想和你说说妍妍的事情。”慕夫人轻笑了一声之后说，“妍妍再怎么说也是慕家的大小姐哈，要不是因为你，她也不会这么丢人是吧？”
慕初暖闻言心底冷笑连连！
“她丢人是她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慕初暖语气淡漠，“偷东西后又诬赖别人这种恶习，怕是慕夫人你教的吧？”
对……就是她。
慕父花心，她小三上位。
这些人，没有一个人对得起养母。
真是恶心至极！
“慕初暖，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慕夫人听到了慕初暖这样说，说话便也没有那么客气了。“你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就不怕你那个软饭丈夫出事么？”
傅司烬出事？
他出事，整个R国的经济都会被牵动。
“你若是不把妍妍放出来，我就……”
“就去找人为难我老公？”慕初暖嗤笑了一声，“那你就去吧。”
她说完便将电话给挂断了，眼底剩下的只有冷漠。
养母去世了，慕家任何一个人都不值得她再付出什么。
只是，慕梦妍是养母的亲生女儿，也是唯一的血脉了。
如果慕梦妍尊敬自己已经逝去的母亲，慕初暖或许可以忍让她几分。但是自从她回到慕家，对那个小三上位的慕夫人百般讨好，甚至可以为此侮辱自己亲生母亲。
实在是不值得。
慕初暖叹息了一声，抬起视线便看到几个园丁正在搬运着什么。
“少夫人，早。”
“早！”慕初暖看向了佣人手里的东西，“这是……？”
“少爷吩咐我们把花园添置一下，说是光秃秃的不惹您喜欢。”园丁笑着回答道。
慕初暖确实是偶然说过一句，楼下的花园什么都没有有些空旷。
“好吧，辛苦啦！”
慕初暖说完之后便进了别墅内，将沙发上那套礼服拿了起来准备装进袋子里，其中便掉落了一张照片。
她膝盖低下将那张照片捡了起来，可以看出来照片并不是新的，那上面的场景是冬天，女孩穿着红色丝绒连衣裙站在圣诞树前，笑的天真烂漫。
她并没有戴什么首饰，只有手腕上的红豆手串，光鲜亮丽。
这张脸……是。
是慕初暖自己。
衣服、就是这套礼服？
慕初暖眼底含着惊讶，看着照片背部。
七年前。
她十八岁。
十八岁的自己……是这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