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观真君目光压根没有离开过拿到手中的软剑，口中所言倒是十分熨帖。
“先歇着，为师来看看你这几天的成果。”
他没说话之前，林小草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及至听到一个“歇”字，她才顿时觉得身上每个部位都疲乏不已，就连骨头上都隐隐泛着酸痛之意。
方才为那软剑塑形之时太过投入了。
林小草虽依言坐下歇息，可仍旧神情紧张地盯着成观真君。
成观真君看了许久，才微微颔首道：“不错，不错。”
“哈哈，头一次锻造就有这番水准，倒是为师小瞧你了。”
林小草心里的紧张感微微松动了些。
“这样吧，为师给你把这剑的后续补上，你也正好看看随后的步骤。小徒弟啊，你觉得可好？”
林小草忙不迭地点头。
能白得中州第一炼器大师的手笔，哪怕只是补足一部分，也很珍贵了。更别提还有亲自观摩的机会，怎会不好？
成观真君满意地笑了笑，顺手颠了颠手中的软剑，向炼器台走去。
林小草已经非常聚精会神地盯着自家师尊的动作了，可没想到，还是白瞎。
她无语地叹了口气。
成观真君拿神木锤的样子，仿佛就像随手捡了根小木棍，二话不说就开始向林小草的半成品软剑上招呼过去了。
亏他之前还让林小草看看。
看什么？
看那快到根本让人分辨不清动作的残影吗？
更别提想要看清落锤的位置在何处了。
也就几个瞬间的功夫，成观真君就几乎全部完成了后续的锻造工序，那柄软剑经过他的手后，显然又轻薄了几分。
说到底，林小草也只看清了自家师尊最后那个动作。
火炼。
成观真君的内火颜色寻常，想来并非是什么异火。然而他外放出来的火焰火势磅礴稳定，威力全然不输她曾经见到过的其他异火。
赤红的火苗在软剑身上迅速溜过一遍后，整个剑身仿佛有了生命力一样，微微颤动起来。
让旁观者的心，也跟着微微颤动。
林小草这才看清，不知何时，剑身上靠近手柄的一侧，已经多了些她看不懂的纹路。
是器纹。
成观真君将炼制成功的软剑递给她，随口道：“拿着玩吧。”
大师果然是真大气，趁着陆越不在，这样的好东西让她拿着玩儿。
林小草接过软剑后，又掏出了一个匣子。
成观真君挑眉：“这不是那个殷十二娘送你的，怎么，为师是看走眼了？有问题？”
林小草摇摇头没说话，只是打开了匣子。
匣子中，一簇深紫色的火苗蜷缩在一块即将变得灰白的上品灵石之上，忽明忽暗，看上去有气无力的样子。
她老老实实道：“师尊，我不认得这是什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