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小草问话的一瞬间，朱洛儿面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她强自稳定了一下心神，扯了一下嘴角，口中还仍在兀自挣扎：“林师姐，你在说什么……秦欢这种人，我怎么可能和她提连师兄和沈老板呢。”
看来，那人是戚小玉。
林小草对戚小玉的印象只是当年紧急时刻下的一瞥，如今依稀还记得那个瘦弱又无助的小小身影。
只是此刻她却不敢肯定，真正打起交道来，更危险的那个，究竟是秦欢还是戚小玉。
秦欢其人，利字当头，只要找到与她利益相通处，未必不能合作。
然而戚小玉……变数太大了。
一朝身陷泥垢，再次飞至高处时，内心中充斥着的仇恨和欲望，完全能够彻底改变一个人。
林小草在心底叹了一声，世事无常，大抵如是。
“她想要什么？”林小草直接了当地问道。
朱洛儿眼中闪过片刻迷茫。
林小草忽然对这种遮遮掩掩的对话完全失去了耐心。
都到了这个地步，朱洛儿还想在两人之间竖起一层遮羞布，有什么意义呢？
她轻轻闭了一下双眼，再睁开看向朱洛儿时，已经恢复了平日里对待同门彬彬有礼的状态。
“朱师妹，如果想得到连师兄和沈老板现状的线索，戚小玉想让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朱洛儿原本还想试图再解释什么，可当她看到林小草没有一丝波澜的目光后，终于明白过来，她们之间，已经不一样了。
她有些失魂落魄地低下头，低声道：“林师姐，不是什么代价。”
“小玉她，只是想让你帮忙炼器而已，灵石她也会照付，只求你不要说出去。”
林小草有些诧异，炼器，找她？
她皱眉问道：“她要炼制什么？汇星城内人才济济，为什么会找上我？”
“她……”
朱洛儿想要解释，却一副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踌躇半天，最后只是说道：“林师姐放心，这其中没什么阴谋，只是小玉她是瞒着城主的，炼器的材料有限，她担心普通的炼器师做不出她想要的东西。”
林小草摇摇头道：“我也是初入此道，远未达到精通的水平，未必能符合她的要求。”
朱洛儿赶忙道：“林师姐莫要谦虚，你方才在擂台上所用之剑，是自己所炼制的吧？小玉她觉得这就非常好了。”
林小草一惊，肃声道：“她如何会在太玄门内？”
此时，朱洛儿才发觉自己紧张之下，不慎说漏了嘴。
她连连解释：“不是我，我没有这个本事！她自有方法进来的，我们之间也未曾会面，只是通过传讯符联络。”
林小草的心微微下沉。
如果不是墨城主掩去动静带她前来，而是戚小玉自己通过别的方法混进了太玄门，那如今的太玄门，可真是同筛子一样了。
难怪师尊总是告诫她门内并不太平，让她不要在望海峰之外晃荡。
她按下心中的惊疑，接着淡声问道：“如何交易？”
朱洛儿见林小草没有继续纠结于戚小玉出现在太玄门的事情上，不由松了口气，从袖中取出了一个小小的储物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