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的声音此起彼伏,闺秀们始料未及,今日真是太、太、太出乎意料了。
她们一个个都睁圆了眼睛,目光在画作、梁矜橒、野叟先生的身上不断地游离。
到了最后则是十分羡慕地看着梁矜橒:这人的运气真是好的不得了啊,为什么这样的馅饼没有掉在我的头上啊~,啊~,啊~。
与接近痴呆、疯狂的姑娘们不同的是梁矜橒,只见她眼睛里有着深深地笑意,只是小脸绷得紧紧,深深施礼后,用十分遗憾地语气告诉他:“多谢野叟先生青眼相顾,此画便赠与先生了。只是学生日前不想拜师,告辞了。”
梁矜橒说完了,转身离去,真是干脆利落得很。
野叟先生拍着桌子站了起来,看着梁矜橒离去的背影叫嚷:“哼,老夫誓要收姑娘为徒,且拭目相看。”说完也离座而去,还不忘拿了那副画。
梁矜橒转身离去,错过了赏鉴堂上那幅陛下亲绘的《蒹葭晚照》图,若是见过了,之后也就没有这么惊愕、彷徨了。
梁矜橒和野叟先生都走了,只留下了一屋子呆若木鸡的姑娘们,直觉得身在梦幻之中,迟迟醒不过来。
等渐渐地反应过来,要去找梁矜橒的时候,哪里还有她们的身影在啊。
人不在了,可是这件事儿太让人惊叹了,姑娘们叽叽喳喳开始议论起这件事来。
于是一个乡下姑娘拒绝拜野叟先生为师的消息,瞬间在四才楼传开了,这不吝是一道春雷炸响在众人的头顶之上。
甚至有人都不敢相信:听说那个姑娘的画作是神来之笔,野叟先生看了是赞不绝口啊,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也有人说:这当然是真的咯,只是这姑娘也太傻了吧?野叟先生门下还没有弟子呢,她如果拜入,可是唯一的一棵苗苗啊,真是赚大了去了。
再有人说:这姑娘也太狂妄了,竟然连野叟先生都没有放在眼里,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啊。
有人问,自然有人打听,但是打听来打听去,也不知道她们是谁。毕竟她们当初是坐在车里进了门,就算有几个姑娘们本来有机会看见的,只是万五哥一现身,她们全都看呆了眼,因而忽视了她们。
那石瑞珠当然知道是谁,只是她心里极不愿意替梁矜橒扬名,用因此含糊其辞说是个乡下姑娘,惹得大家就更好奇了。
这个消息当然也传到了东路,传进了万四哥的耳朵里,万家少爷们自然都知道原来是表妹。
万五哥听见后,先是十分惊喜表妹的画作竟然能得了野叟先生的青眼;接着又替她遗憾拒绝了拜野叟先生为师的机会;心里更如小猫抓绕似难受的是:那是幅什么样的画作啊?等回去了必要找表妹再一模一样地画出来,也要细细评鉴。
梁矜橒不拜师比拜了师还要引起众人的非议,一行人走在四才楼自然成了焦点。
这当中不乏有羡慕嫉妒恨的,自然也有十分崇拜仰慕,想见一见这位出类拔萃的姑娘,因此她们的身后渐渐地聚集了一些姑娘,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们走向了西路花园子。
梁矜橒虽然年纪最小,但已隐隐地在几个姑娘中,占据了首要位子。
万家的姑娘们早见识过她家表妹的气度和智慧,倒并不十分意外,只是对她拒绝拜师的事儿觉得十分的可惜,可是都已经拒绝了,再说也没有用了啊,只能叹息不已。
萱姐儿一直都看在眼里,听在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