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矜橒抬眼看向萧县主,见她也正打量着她,只是那眼神儿有着掩饰不住的厌恶之色。
梁矜橒虽然不晓得究竟哪里得罪了她,只是如今她为尊,自己还不能违逆了她,只能装着年纪小,赧然垂头。
然而看在了众人眼里,那是别有一份楚楚可怜的情致,到都有些怜惜她们了,也有人在心里暗暗埋怨着萧县主太不顾脸面,仗势欺人了些。
只是郡主发话了,她们也不能说些什么,场面一时有些尴尬了。
万辰佳微微笑着看向了萧县主,似乎没有听出萧县主的什么意思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县主说得很是,虽然入京不久,确实是一件又一件的喜事接连不断,我们姐妹们都欢喜的不得了呢。”
梁矜橒听了暗暗点头,如此搭话最是合适,就当我们几个是愚笨的,听不出你的讽刺意思来吧。若是针锋相对起来,那一定就是我们的不是了。
虽然一个巴掌拍不响,两方人都有错,但她们毕竟是以下犯上,那就是不懂规矩了。若是拿此把柄宣扬开去,今后姐妹们说不定与名声有碍,再难出现在贵人们的饮宴上了。
想来萧县主也是这么个意思,先惹得她们动了怒,有了口舌便能做些文章了。可是偏偏万辰佳不接这茬,规规矩矩还顺着认同了她。
这下萧县主就无话可说被噎住了,只是心里越发地不高兴起来,连着面上都带了出来,眉头微皱看着万辰佳不言不语。
只是梁矜橒很是奇怪,这个萧县主不过是初次见面,如何就唇枪舌剑对付起她们来了?难道是浸月楼之事?
梁矜橒没有猜错,只不过是猜中了一点。
不仅是浸月楼之事,刚才还有个姑娘不是赞叹了她倾国倾城嘛,这话才是真正戳到了萧县主的心里,更兼梁矜橒还拒绝了野叟先生拜师一事。
萧县主单名一个菡字,长得确实是千娇百媚的,她也一直自持美貌无二,又身份贵重,一向都是十分倨傲的。
自从钱郦稷登基以来,一向待宗室贵亲十分亲厚,她娘是钱郦稷的姑母,她可是当今陛下的亲表妹呢,于是也越来越眼高于顶,目中无人嚣张了起来。
在还没有见到梁矜橒的时候,她听说有位姑娘被野叟先生追着求着拜师不得后,心里就不高兴了。可当时她又不知道那姑娘是谁,只能暗自磨牙解恨一二,咽下了这口气。
为什么呢?那是因为她也爱画,她也曾经恭恭敬敬将画捧给了野叟先生评鉴过的,可是野叟先生才不管是谁谁的表妹,又是什么郡主县主的,一样如同他人一般,将她鄙视了一番。
只是当时大家都一样,野叟先生是看谁都不入眼,萧菡并未十分放在心里,更且野叟先生还是她表哥陛下的先生,她也是无可奈何的。这是一
二是她身为皇帝的表妹也不得进入浸月楼,当时反正谁都进不去,也不存在有脸没脸一说。可她听说那个作画的姑娘竟然也进去了,这口气就有些咽不下去了,似乎她被打了两次脸呢,于是那颗嫉恨的心有些蠢蠢欲动了;
最后听说这位姑娘还美貌非凡,心里虽然有些嫉妒,但是她还有些不信。
她可是京城里排名第一的名媛,谁见了不夸她一番花容月貌、沉鱼落雁的。
可如今一看梁矜橒,果然是娇俏如玉一般的神仙人物,明眼人一看便能将她比了下去,那原本藏在心里的隐隐嫉恨便发酵了起来,按捺不住了。
萧菡盯着梁矜橒几个暗自想来:不过是靖西侯府寄养在尚书府的表姑娘,不说少了爹娘护持,便是这个几个尚书府的丫头又有什么可以忌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