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尤娜这么问，大黄牙吓得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他边观察老头的表情，边给她使眼色，结果她看都不看他一眼。
老头的表情没有变化，只是盯着尤娜看了许久。
“小姑娘，你对买家很感兴趣？”
尤娜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是啊，之前我听说了很多关于黑市的事情，也很好奇那些买家买这些东西到底是干什么用。有的人说他们是为了吃肉，有的人说他们是当宠物。可现在已经是末世，前者可以理解，这后者嘛……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有这样的雅兴？”
“好奇是正常的，但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这个道理没人跟你讲过吗？”
老头说话的时候，故意看了大黄牙一眼。他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显得更难看了。
“道理我都懂，只是太好奇了。我看您知道的很多，所以忍不住向您请教。”
“你还是别打听了。”
“为什么？”
“因为你惹不起那些人。”
尤娜笑了笑，“您这么说，我反倒更好奇了。爷爷，要不您给我讲讲？”
大黄牙吓得大气不敢出，这会儿手心直冒冷汗。他以为尤娜胆子再大，也不可能明目张胆地挑衅这老头。
眼下看来是他错了。
早知道这样，就不该带她来。
但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也只能见机行事。
可这该怎么办？
他正想着该怎么脱身，不料老头竟然大笑起来。
“你这小姑娘真有意思。”
尤娜也跟着笑了，“是吗？”
“总之呢，买家是什么人，我还真没办法跟你说。但我要给你提个醒，不管在黑市还是避难所，乃至于海城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不要再对任何人说起刚才的话。”
尤娜没有吭声，只是盯着老头。
“当然，除非你不想活了，那就随你的便。”
“您说这样的话还真把我吓着了，我刚才也说只是因为好奇，但没想以丢了小命为前提去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不过还是要谢谢您的提醒，我都记下了，以后说话一定会小心的。”
“那就好。”
尤娜站起身，“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现在距离午饭还有一段时间，我们正好可以去您说的那家店铺碰碰运气。”
“嗯。”
大黄牙也赶忙站起身，毕恭毕敬地向老头鞠了一躬，随即跟着尤娜走出房间。边擦去额头上的汗珠，边拍着自己狂跳的胸脯。
尤娜却一脸若无其事。
大黄牙忍不住咬牙切齿，心想自己到底得罪了哪路大罗神仙，竟然会碰上这么个不要命的主儿？
穿过通道来到前厅，刚才昏睡的少年，此时正端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尤娜。
大黄牙笑着打招呼，少年却视若无睹。他讨了个没趣，只得讪讪地收起笑容。
还真奇怪。
这少年向来目中无人，为什么偏偏对尤娜如此关注？
大黄牙摇了摇头。
但愿这只是他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