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黑市，再次回到满是废墟的街道已经接近傍晚。周围的光线逐渐暗下来，显得更加死寂。
既看不到人，也看不到怪物。
尤娜心里有种奇妙的感觉。
她从小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以前母亲带着她逛街，不到半个小时她就嚷嚷着要回家。母亲拿她没办法，左哄右哄都不行，后来所幸跟朋友去逛街。她反而松了口气，可以靠刷数学题打发一整个下午。
这些事情距离现在也只过去七八年而已，但现在回忆起来却觉得十分遥远。大概这中间发生了太多事情，甚至有些回忆现在想来，不知是梦境还是真实发生过的。
路上没有交通工具，两人只能步行前往东城区。他们所在的区域属于北城区，算起来距离并不算远，不过走着过去至少需要五个小时，中间还不能休息。
走了两个小时，尤娜有些体力不支。大概很久没有走这么远的路了，再加上周围一成不变的风景，让她觉得有些烦躁，于是提议休息一刻钟。
少年没有反对，直接将包放在地上，随即席地而坐。
尤娜坐在离他大概两米的位置，大致观察了一下周围，确定没有危险之后，便从包里取出水和压缩饼干。
“给你。”
少年看了眼她递过来的东西，头也没抬地接过去，安静地吃起来，看样子也饿了。
是啊。
离开黑市的时候正是吃晚饭的时间，再加上两人又走了两个小时，不饿才奇怪。
尤娜没有吭声，坐回自己刚才的位置，咬了一口压缩饼干，味同嚼蜡。她记得以前也吃过，好像是柠檬口味的，虽说吃起来噎了一些，但口感还不错。尽管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但她依然记忆犹新，因为那是一家人唯一一次出门旅行。
一家四口。
可转眼一切都变了。
到底是饼干的味道变了，还是吃饼干的心情变了？
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抬头仰望天空。回到海城之后，她还是第一次安心发呆，大概身边坐了一位高手的缘故吧。
只是出乎她的意料，星空密布，天空似乎比末日之前还要澄净。这么说起来，除去轻微的腐烂味道，空气也比之前干净了许多。
大概破坏环境的东西，在末日之后都被毁掉了。
“末日之前你住在哪里？”
少年的动作一滞，随即继续吃东西，似乎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这在尤娜的意料之中，但她还是继续说。
“你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跟现在一样。”
“所以你们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做这种买卖？”
“以前买卖古物，别人拿了东西，我们帮忙物色买家，从中间赚点差价，仅此而已。”
尤娜忍不住笑了，“那你们岂不是中间商？”
“差不多吧。”
“也开着店铺？”
“嗯。”
“店铺开在哪里？”
少年又沉默了，看来跟他们身份有关系的问题，他打算一概不回答。虽然也不是所有的问题都不回答，但从他刚刚的话中，确实很难觉察出端倪。
那索性不必猜来猜去。
“你们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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