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瑞露出饶有兴味的神情，“谢我什么？”
感谢你所做的一切。
第二次开庭的前一晚，宁瑞特意来找过她，虽然两人相谈不欢，但他最后放了栗子，还安排两人见了一面。哪怕他的目的不单纯，她也应该感谢他。
不过当时她并不这么想。
而是觉得宁瑞那么聪明，在这种关键时刻，自然会有所取舍。所以即使心有不满，她也没有理由将所有情绪发泄在他身上，却也阻碍她正常思考。
她冷静下来想了很多，既然宁瑞要舍弃她，没必要专门跑一趟，还放了她的朋友。虽然是以她认罪为前提，当时她手头也确实有证据，但还不能完全证明自己无罪。所以即使他不这么做，她也很难翻身。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多此一举？
答案只有一个。
“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不可能这么顺利脱罪，并将组长拖下水。”
宁瑞漫不经心地坐在椅子上，“我可没有那么闲，你是否脱罪跟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真的没关系，那你就不会连着两天来找我。这说明对你而言，我还是很有用的。”
“你倒是挺有自信。”
尤娜笑着摇摇头，“这不是自信，而是推理。”
“哦？说来听听。”
“特殊部队费了那么大劲儿，都没有找到组长贪污的证据，可见这件事非常棘手。眼下组长总算露出马脚，你们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你好像还没说到点上。”
尤娜点点头，继续说，“我之前跟你们达成协议，如今又牵扯其中，可以说是你们最有力的棋子。”
“你这么肯定我们认为你有这本事？”宁瑞懒懒地靠着椅背，“总得给个说法。”
“那晚你来找我摊牌，说只要我认罪，就可以放了我的朋友。表面上打算放弃我，实际是想利用这个消息引蛇出洞。”
“你这个判断又是从何而来？”
尤娜露出微笑，“很简单，我被关进禁闭室的第一天，组长就来找过我，还说什么要帮我，其实就是来打探消息。我不确定他什么时候知道我跟你们达成合作，但我想中毒事件之前他就已经察觉到了，所以才会做这个局。”
“说下去。”
“我在农场被刺杀，是农场主和组长合谋的。他担心我一旦知道这件事会找他的麻烦，所以在那之后不久就策划了这次的中毒事件。反正他也要除掉我，自然宜早不宜迟。”
宁瑞若有所思地看着尤娜，“所以打从一开始，你就知道农场那件事是他做的？”
“可以这么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是小白告诉她的，但她不能明说，“我有自己获取信息的渠道。”
宁瑞无所谓地耸耸肩膀，“不想说也没关系。”
“同时我也搞清楚为什么组长要对我下手，所以一直提防着他。想必这间禁闭室发生的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但也正因如此，他才会亲自下场。只是他一定没想到会出现转机，才掉以轻心，最后把自己搭进去。”
“你确实很聪明。”
“那你现在可以放了他们了。”
宁瑞还想装傻，尤娜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这么做，不就是怕他们捣乱？现在事情已经结束，你也该把他们放出来了。”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