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说话的时候，故意看向小伊，一副宣誓所有权的模样。小伊先是愣了愣，随即埋头吃饭。
这之后谁都没再说话，一顿饭吃的别提多压抑，尤娜都觉得对消化不好。但栗子就像刺猬，谁也不敢轻易招惹，躲都来不及。
除了小伊。
吃完饭，小伊笑着勾住栗子的手臂，软磨硬泡了半天，栗子竟然真的跟她一起去厨房洗碗。
趁这个时间，尤娜来到老头的正房。摆设还跟初次来时一样，只是桌上多了一罐咖啡。
“坐吧。”
尤娜坐在老头旁边的椅子上，“您的口味变得可够快的。”
老头抽了两口烟，“有人从巴西带了咖啡豆，特意给我留了一包，为了磨粉，小白跑遍了整个黑市，结果最后在路面一家废弃的咖啡店里找到了工具。别说，这东西还挺好闻。”
尤娜对咖啡没什么研究，以前喝过的也都经过调和，早就没了咖啡原本的苦涩。
“刚经历了庭审，你应该多休息。”
尤娜抬眼看向老头，“果然什么都瞒不了您。”
“嗨，我们干的就是这种买卖，要是跟睁眼瞎一样，那谁还给我们送钱？”
“那我这次来的目的，想必您也已经猜到了。”
老头又抽了两口烟，“你这个时候能来，我很欣慰。下一步你应该会被调入特殊部队，这样一来，你或许可以找到关于贵族的资料。这是好事，干嘛闷闷不乐？”
尤娜不由叹了口气。
当时与宁瑞的交谈中，他没有追问她得到消息的来源，那是因为她还没有正式加入特殊部队。可一旦进去，她就会被调查的清清楚楚。
老头不止一次给她提供消息，如果被宁瑞知道，恐怕不是好事。
“你的那些担心是多余的。”
没想到老头竟然猜中她的心思。
“他们一定会追查到底，到时候你们很可能暴露。想想看，你们不仅给我提供信息，还给其他人提供。一旦查起来，很多事情都会被抖出来，那……”
老头笑着摆摆手，“要说我们最大的主顾，就是政府军。再往细里说，是特殊部队。”
“什么？”
“黑市在做的很多事情，与政府军有利益冲突，迟早会被铲灭，但短时间之内不可能。政府军的根基不稳，需要利用黑市的一切资源铲除异己，又怎么可能早早对黑市下手？”
原来如此。
这样的话，她就放心了。
老头将烟蒂捻灭，然后十指交叉，靠在椅背上。
“再者，如果特殊部队真要追究，你这个时候跑来，不是恰恰证实了我们的关系？如果真如你所想，那恐怕我们今晚就会被暗杀。”
“我……”尤娜竟然忽略了这点，“我太着急了，一心想着早点通知你们，却犯了这么大的错误。”
“这也不算错误，毕竟我刚才说的假设并不成立。只是我没想到，你会特意跑这么一趟。”
“我只是不希望任何人因为我受到牵连。”尤娜说着低下头，“然而事实上，已经有很多人被我连累。”
老头沉默不语，静静地看着她，“孩子，这不是你的错。况且想要成为救世主，这路哪有那么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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