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阑钰。”
姜锦棠一把将窗户关上了，啪得一声。惊起了淡淡的水汽。她转身微微抬头，直直盯着卫阑钰。
“为什么……会是他？”
锦棠眼中满是疑惑，为什么会是。莫长风……
卫阑钰揉了揉眉心，面上有几分苦涩。多年前种下的因，现在却也应了这样的果。
“莫长风……不是大燕的人。”
卫阑钰从房梁上跳了下来，站到了姜锦棠面前。
“莫长风，原姓洛。”
不是大燕人，姓洛。难不成，他和洛倾惜有什么关系？
“对，你猜的没错。他是……真正的洛倾惜的兄长。”
莫长风竟是洛倾惜的哥哥？！这个认知让姜锦棠几乎站不住脚，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卫阑钰。
“他杀了兰草……是为了帮自己的‘妹妹’和‘妹婿’？”
姜锦棠眉头皱成一个川字，难不成莫长风没能认出这个“洛倾惜”不是真正的洛倾惜？所以才帮着傅千辰和甄云妩？巨沟布巴。
可若他这是洛倾惜的哥哥，一个被大燕害得家破人亡的大周人，竟在大燕的朝堂上做到了钦天监主使的位置。那需要多大的忍耐，需要多聪明的脑子。又岂会……认不出自己的亲妹来？
“不知道。可是他做这么多事，也不过是为了报仇罢了……”
他是洛倾惜的哥哥，洛倾惜身上背负的仇怨。他自然也有。
姜锦棠看着卫阑钰难得有些难过的表情，也不知到底该说些什么来多做劝慰。
既然莫长风是为了来报仇，对温忱的恨自然带累到了卫阑钰身上。可是莫长风……又是怎么知道她和卫阑钰的关系的？不然，怎会杀了兰草，来破坏她的计划？这件事，卫阑钰可没有出过面。
电光火石之间，姜锦棠突然想到了那日在周宛青府邸里，卫檀轻给她的盒子里面装的一双血淋淋的眼珠子……会不会，也和莫长风有关？
莫长风那日当着众人的面退婚，未免有些太诡异。也就是他的这一番举动，让周宛青一直死死盯着她，白白生出许多的祸端来。
“阿钰……你可知道，我上次在周府，檀轻给了我一个盒子。说是你从西北那方给我带回来的。那里面……”
姜锦棠吸了口气，压下心中对那鲜血淋漓的眼珠的恐惧。
“那里面，装了一双眼珠子。”
偏偏……就是一双眼珠子。前世的她，是被甄云妩害瞎了双眼的。这到底是巧合还是什么……
“檀轻说我给你的东西，里面……装了一双眼珠子？”
卫阑钰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周身都散发了令人心惊的寒气。一张刀削般的精致的脸上，满是肃杀之意。竟有人借他的名头，给锦棠送去了那样的东西！
“东西呢！”
“我当时被吓到了。眼珠子……不知滚到了何处，可是那个盒子我还留着。还有檀轻手中那封所谓的你的亲笔信，我也收着。”
那事之后，她就千叮万嘱告诫了檀轻，千万千万不要写信告诉卫阑钰。既然那人有本事冒充卫阑钰的笔迹，又能清楚知道卫阑钰与她的关系，若是这信在半路被劫了去。只怕……还要牵扯出更多的事来。
“给我看看。”
姜锦棠急忙走到了内室，转了转桌案上的砚台，锦棠的床，靠墙的那一面就出现了一个不大的方洞。里面放了好些信还有卫阑钰送给她的东西。最里面的……就是那个盒子，那封所谓的亲笔信也被锦棠压在最下面。
“就是这两样东西。”
姜锦棠把东西放在了卫阑钰手上。
“我……还发现了一些东西。”
锦棠把盒子打开，指了指盒子里明显与大燕文字不同的符文。
“我曾学过一丁半点的大周文，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千辰亲赠。是傅千辰亲自赠送。”
可是这盒子里的东西。到底是傅千辰亲自送给她的，还是……他送给了别人，然后其他的人再转手给了她？
卫阑钰看了看盒子里的文字，面上并没有半点的惊讶，反倒从袖中又拿出一样东西来，正是与锦棠给他的盒子别无二致的另外一个。
“你这里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