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门香包？什么香包？”胡妍有些支支吾吾地回答，“这个，嗯，忘了。”
然而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忘了，倒像是对苏沐言抱有成见，进而扔掉了所有她送来的东西。
苏沐言看出她的语焉不详，但依然心平气和地说道：“回门香能醒神，还能安抚心绪，胡小姐可以做个香包放在身上，心情应该会平复许多。”
胡妍没有答话。她现在对自己恨铁不成钢，对严凛更是恨意交织，种种激烈的情绪难以消化，实在顾不上什么回门香。
“这样吧，我来给胡小姐讲个故事。”苏沐言只好改变策略，“从前有一只兔子，被老鹰捉住了，你猜猜看，后来发生了什么。”
为了活跃气氛，还没等胡妍开口，冯瑾兰就抢答道：“这还不简单，肯定是兔子被老鹰吃了呗！”
“不，最后死的不是兔子，而是那只老鹰。”
胡妍抬起头来，呆滞无神的眼睛里难得出现一抹疑惑，“怎么会呢？”
“兔子被鹰抓了之后，趁其得意之际，不声不响一口咬断了它的脖子。”苏沐言说，“其实呢，这个故事里还有另一只兔子，不过这只并没有被鹰抓到，只是被鹰锋利的爪子划破了点皮毛。”
“那它还挺幸运的。”胡妍说，“起码比第一只兔子幸运。”
苏沐言肃然开口，“不，这只兔子最后死了。”
“为什么这只反而死了？”冯瑾兰不解，“它不是没有被鹰抓到么？”
“虽然没有被鹰抓到，但鹰那双厉害的爪子在它心里留下了太深的恐惧。自那以后，每当草原上有阴影闪过，这只兔子都以为是鹰回来抓捕自己。”苏沐言娓娓道来，“最终，因为整日担心受怕、抑郁消沉，它很快就消瘦憔悴，进而蹬腿断气了。”
说到这里，是个人都明白她在暗示什么了。胡妍恍然大悟，看向她的眼神里却没有了方才的排斥：“沐言小姐很会说话，不过放心，我一定不会变成那第二只兔子。”
“胡小姐自然不是第二只兔子。”苏沐言勾起唇角，淡淡一笑道，“我是问，你想不想做第一只兔子。”
胡妍睁大眼睛，“你——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帮你出一口恶气罢了。严凛跟我的旧事，你应该也知道吧？”见胡妍点点头，苏沐言继续说道，“那么，我想要让他万劫不复的心情，丝毫不亚于你，你应该也能理解了。”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沐言小姐，为什么要帮我？”胡妍问道，她能理解苏沐言对严凛恨之入骨，但她更是清楚地知道，以眼前人的手段，要收拾严凛根本不用找自己合作。
苏沐言坦然道：“你我都曾被严凛害过，也算同病相怜，这是其一；其二，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是真的——我很欣赏你的为人，想和你借着机会，做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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