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凤兮没料到她的回答，惊疑不定地看向她：“真的？”
“真的。”苏沐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刚好碰到那条琴弦、又刚好撞开那个机关，她只是下意识地感觉那处重量不均，所以上手试了试，没想到一试就试出了问题，“对了，那种感觉，跟我发现飞凰流羽簪暗格的感觉一样。”
皇甫凤兮追问：“什么感觉？”
“就······说不出来，很奇怪，下意识觉得有问题。”苏沐言如实回答道，她想了想，又自己补充：“可能是我小时候看多了杂书，所以对这方面比较敏感吧。”
小时候，苏建曾经招收过一位江湖人士，那人随身携带着几本阵法兵书，走的时候没有带，全都留给了苏沐言。
自那以后，苏沐言平时的阅读范围就不仅仅限于诗书了，从阵法兵器开始，到机关术、奇门遁甲、功法排行，这都在她的兴趣范围之内。
听了苏沐言的解释过后，皇甫凤兮眼中的讶异没有减少，反而转化为了某种更加深入的东西：“原来如此，其实也不奇怪。”
“什么？”
“之前我说，那个簪子是我亲手所制，是真的。”皇甫凤兮说道，“我从小就对机关术有兴趣，之前河焰培养我成为女谍者，也是因为我天赋异禀。
而你娘呢，她原本专攻奇门遁甲，不过嫁人之后就放弃了，所以河焰没有招揽她成为谍者，也算因祸得福吧。”
皇甫凤兮的意思是，对于这类事物的喜爱和天分，原本就存在于自己的血脉里？！
苏沐言顿时感觉自己和去世的娘亲之间，建立起了一层温暖又紧密的关系：“谢谢姨母告诉我这些。”
皇甫凤兮递给她一颗剥了皮的葡萄，“之前，你不是问我，说为什么要你对阵南梁郡主？我早看出来她那古琴有猫腻，想着以此测试你的天分，没想到你一下子就找出了机关。”
“碰巧而已。”苏沐言笑着接过果子，喜滋滋地吮着甜汁。她天生嗜糖，此刻得了甜葡萄，开心得眼角眉梢都是天真的笑意，分外娇憨可爱。
看着她专心吃葡萄的模样，仿佛此刻只要得到果子就能满足一般，皇甫凤兮忍不住轻轻笑出声来，心想，幸好苏沐言没落到河焰国主手里，否则，像她这样的天才，少不得要被放到暗兵处磨练十几年，历尽艰辛、不见天光，哪能像现在这般快活？
但人不可能总是这样快活下去，以前苏沐言有苏建保护，如今她走出了南都，面对的是整个天下，苏建再也护不了她，皇甫凤兮也有心无力，其他男人更是靠不住，她必须自己学会保护自己。
“不，这可不是碰巧。你如今的天赋，十分难得，说是奇才都不为过。你娘亲的在天之灵，应该也会感到很欣慰吧！”皇甫凤兮移开目光，正色说道，“回忆起来，你比我当年还要有出息。”
苏沐言眨巴两下眼睛，“这话不敢乱说，我怕国主陛下听了揍我。”
这几日，她与皇甫凤兮相处得久了，最初的那点生疏和防备自然也就没了，说话终于开始放松下来。
她语气诙谐，皇甫凤兮被她调侃得也挺高兴，不过还是没忘正事：“说到这里，你这一身天赋，可不要浪费了，以后每日到我宫中来一趟，我教你机关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