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有哲安护送她们同行,心里也不禁安稳了许多,点了点头,悄悄拭去眼角的泪珠,温和地打量着哲安,道了声:“好。”
哲安上一次见到陆林氏,不过匆匆,但陆林氏温柔和气,举止有度,留给他的印象极好。见陆林氏也首肯了由他护送,不由欣慰而欣喜地微微对陆林氏拱了拱手,算作还礼。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哲安心下安然许多,忽而想起什么,四下瞅了瞅,发现真的没见巧儿,不由皱紧了眉头,低声问陆怀:“孩子呢?那个机警的小女孩儿呢?”
陆怀轻叹了一口气:“应该还在小厨房。方才吃饭时还有别人,孩子不方便同席,我让人带着她去小厨房单独吃了。”
“那赶紧叫回来吧!”哲安着急地道,又问秀珠和陆林氏:“要带的东西,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陆林氏担忧地道:“时间太仓促了,只包了些细软。”
“我看看,准备好了,咱们就抓紧走!”哲安马上搀着陆林氏,跟她去看包袱收拾的怎么样。
陆怀给秀珠使了个眼色,让秀珠也跟着过去。这个时候,不管熟不熟,都不能顾忌那么许多了。
秀珠轻轻咬咬唇,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听话地点了点头,悄悄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也跟了过去。
陆怀放心地轻轻呼出了一口气,低头微微考虑了一下,调整出了一个十分开心的笑容,打开门走了出去。
他不能表现出任何异常来,这附近随时可能有人在暗中观察他的一举一动,若是让人瞧出了一点儿破绽,他都将全无退路,一家人也将难以活命!
陆怀带着兴奋而欣喜的笑容,走到小院门口,打开了门栓,对一脸忧色的安心道:“安心,去把巧儿叫回来,我给她认了一门干亲。”
陆怀说着,想起什么,又道:“对了,我让唐宽回去取我给巧儿做的布娃娃,等他回来了,你接一下。不要让唐宽进来,就说我和唐老板要论佛与道,让他不要打扰。”
安心真是服了陆怀,此时此刻,都此时此刻了!陆怀竟然还能有心思给巧儿认什么干亲,还能有心思想着布娃娃!
他的师父啊,认了干亲,是能让一家老小保住命,还是怎样?他真是——
安心盯着陆怀看了半晌,见陆怀全无一点担忧的样子,估计他就算再着急,陆怀也只会是继续高深莫测,老神在在地和他说,别担心,只要他听话,肯定保他一命。
这话他都要听晕乎了,实在不想再听一次,反正跑也跑不了,就听天由命吧!
安心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彻底没脾气地道:“我回来时,让人把我们的马车也赶回来了,估计和我就是脚前脚后到的。那娃娃,应该就在进山入口的车上呢。”
“那太好了,你先去把娃娃拿着,再去把巧儿一起叫回来,一定要快,速去速回!”陆怀慎重地叮嘱。若有娃娃在,带巧儿走时,也许能少些哭闹。
“嗯,是……”安心有些蔫蔫地应声,虽然心里担忧着,但到底是麻利的人,脚下一刻未停,应了声便赶紧去办事了。
庵堂外的空地上,一个满脸污秽的灾民身边,不知何时,又悄悄地挤来了一个同样脸上遍布污泥,衣服上都是补丁的人。
后来的人,悄悄地在原坐的人耳边,声音极低地道:“鸟儿被关进了笼子里,又跑了,猎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听说飞了的鸟回了群,你在这边儿,有没有发现鸟群里有什么不对劲儿的事儿发生?”
原坐的人也声音极低地回:“是个管着城里一大摊事儿的猎人送回来的,还来了个城里最大最有势力的鸟贩子。猎人先走了,鸟贩子还在,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看看老鹰能不能看出点什么吧。”
后到穿补丁衣服的人听说“鸟儿”是被这个级别的“猎人”送回来的,脸色不由变了变。有些焦灼地等了一会儿,正要悄悄离开,忽然看到不远处的林木间,落下一个破衣烂衫,但身法极轻的人,又暂且按住了离开念头。
破衣烂衫的人脸上也是脏兮兮的,悄悄穿过灾民,也挤了过来,声音极低地对原先的两人道:“老鸟自己喂不动小鸟,学人认起亲来了,真是怪事。鸟贩子一直不走,估计是在等这事。”
后到穿补丁的人,听了这话,原本的焦灼,瞬间散了大半,嘲讽而不屑地撇了撇唇:“认爹倒是不怕,别再认一个被阉了的人当爹就行。”
破衣烂衫,身法极轻的人听到这话,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你说后来的那只鸟,是被阉过的?偷偷摸摸的,我看说不定就是要再认个阉过的!”
他话音一落,与另外两人互相看了看彼此,脸上都露出了别有内涵的鄙夷笑容来。
不多时,安心把巧儿和布娃娃,一块儿带给了陆怀。
陆怀关上院门,高兴地领着巧儿进了屋。
一进屋,巧儿就觉出了屋里的氛围不对,不由抱紧了手中的布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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