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川转头避开了毕方的视线，他摘下眼镜揉了揉脸，随后拿起矿泉水浇在自己头上。
清凉感让他重回到现实。
刚刚和毕方对视的瞬间，矛枪般的狞厉之气无声地扩散，杜川看着对方的眼睛，就像眉间顶了一把没扣保险的枪。
之后的微笑更是让他脊背发凉。
但这怎么可能？
又不是小说，被人看一眼就刺骨寒凉什么的……
太夸张了吧？
杜川觉得自己可能被太阳晒出幻觉了。
太阳真大啊！
杜川抬起头，耀眼的阳光让他的双目刺痛。
哪怕车里开了空调，杜川依旧能感觉到皮肤上灼热的痛，他将手中的一整瓶水直接灌下，随手将空瓶子扔出窗外。
“老大，省着点喝，水消耗的太快了。”潘伟避开直播，小声地提醒。
“嗯？”杜川听到这话一愣，下意识问，“不是准备了五箱呢吗？省什么？”
杜川来之前也不是全无准备，他知道毕方求生有时间规定，五天。
那带五箱绰绰有余，一箱子十六大瓶，一人一天四瓶，现在告诉他可能不够？
“是五箱，但先开的那箱大半都没了。”
一旁的胖子指了指后备箱，他没想到水消耗的这么快，出发了才不到三个小时，一箱水只剩下六瓶了。
这可不行。
“行了，行了，大家少喝点就是了。”杜川皱眉，挥挥手。
省点用就是了，还有四大箱呢。
“动了，动了！”潘伟拍着胖子的大腿，让他赶紧开车跟上，随后又对着直播间喊，“狼王又开始求生了，老铁们刷火箭支持啊，刷得越多，我们才有动力跟上去啊！”
【冲冲冲，看别人直播也太有意思了！】
【耍不起火箭了，一千枚鱼丸要不要啊？】
【铁蛋赠送给主播火箭*1—双倍的快乐！】
【管理控评有意思？刚才还那么多人骂，都没了是吧？】
“再禁，有一个算一个，全禁掉！”杜川看向大高个。
“好！”大高个点点头，随即继续将出言辱骂的账号全部禁言。
“他怎么好像一点不在意？”高个看向毕方，有些好奇，他以为对方就算不敢打人，起码也会上来争执一番吧？
结果就这？
屁都不敢放一个？
还狼王呢，狗王吧？
就连毕方直播间的观众看到毕方继续赶路也疑惑了。
怎么一声都不吭？
【方神怎么怂了，不教训一下起码也得，额，教训一下吧？】
【方神，我的方神，呜呜呜。】
【拿出你对付狼群的气势啊，狼群都能被你喝退，怕几个吊毛？】
【对小丑我唯唯诺诺，对狼群我重拳出击！】
【没意思，就这还叫狼王？溜了溜了。】
【别这样啊，方神也是公众人物，还在直播，不管干什么都会被人诟病的，你们也为他考虑一下啊！】
【是啊，真以为方神容易吗？】
【emmm，虽然理解，但感觉这次冒险真没什么意思了，看到那几个就犯恶心，等下次没人了，再来支持吧！】
直播间的人气陡然下降了十几万，直接跌破三百万大关。
并且还在下跌！
王勇波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毕方却一副老神在在，毫不着急的样子，哪怕有好几千的观众离开了也这样。
他直播一次的时间很长，经常一次直播就超过十二小时，观众不可能一直待在屏幕前，看到赶路，挖土什么没意思的东西，有人离开很正常，下次还会进来的。
这次不过是几粒老鼠屎怀了一锅粥，又不是彻底流失观众了。
而且最开始毕方是很生气，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生气也是没用的，对方反而会更猖狂，作为自己直播的卖点。
可这不意味着毕方就一点办法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