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湘换上了平日的装束,慢慢的踱步到了前头的内殿,这内殿两边燃烧着两排婴儿手臂般粗的白蜡,中间放了两张屏风,每一张的风景都是半壁江山,但在烛火的映衬中,却合二为一,十分雄伟。
从前这里,摆着一张偌大的龙案,这两张江山图,便是在这里绘制的,从前阮湘以为帝君心中只有这天下,直到,她发现了金阳殿的秘密。
那个秘密既然被这么多人用心掩埋着,她为什么不能掩埋的更彻底一些吗?
杂乱的脚步将近,阮湘转身,仿佛能感觉到季凌云散发的冷气,她微微笑了笑,说道:“音书这样来势汹汹,可是找到了什么?难道帝君醉酒,竟是将本宫下毒的事情讲出来了吗?”
“那贵人呢?是知道本官要来,所以才会在这里等候吗?本官问你,丰硕县主何在?”
“丰硕县主?本宫不知啊。”
“你在广明宫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邀请了丰硕县主来这里,竟然不知道她在哪儿?”
“哦,来是来过了,可是坐了坐,就走了啊,她只是好奇帝宫的至宝,又不好奇湘宁宫,怎么会留那么长时间呢?”
“别找借口,半个时辰内,这里根本就没有人离开过!”
阮湘挑眉,“难道音书还在监视着湘宁宫吗?本宫不是说了吗?这里什么都没有,本宫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控制帝君,或者,藏个什么人,什么畜生。”
“你倒是清楚本官在找什么。”
“能不清楚吗?音书可是足足盯了湘宁宫好几年呢,有时候本宫真是佩服音书的耐心啊,换做旁人,早就忍不了,直接抓了本宫审问怕还快些呢。”
“丰硕县主到底在哪儿?”
“不知啊。有本事,你就将这湘宁宫翻个个儿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呢?音书,收手吧,你知道的,本宫对你一向没有敌意,本宫也希望,你能想想从前的那些情义,别总是替那些死去的人着想,毕竟活着的人才最重要,不是吗?”
“可对本官而言,你不过一只蝼蚁。”
“那帝君呢?你为了他不惜隐忍了这么多年,难道,为了一个金云溪,就要和本宫撕破脸皮吗?”
季凌云眯起双眼,冰冷问道:“看来你是承认你做过什么了?”
“不知啊!”阮湘笑了出来,“本宫什么都不知道,不然,音书大可一试。烟蕊,送客。”她转身看向了那副江山图,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这地方,当真叫人脚下发软啊。”
季凌云明知这里头有问题,却拿不出一点儿证据来,周身寒气比这夜晚的冷风还要凛冽些,凌锐小心问道:“如今怎么办?主子?会不会是县主真的离开了,而七曜没有发现呢?”
“七曜了解这里,比神渊更甚,难道会发现不了两个大活人吗?原来我还不敢肯定,如今,算是阮湘自己承认了,这里头有暗室,让他们细细查找,我就不信,刚刚发生的事情,还能没有一点儿线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