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年的任职文书安静的躺在塔楼的桌案上,四周一片寂静,就连刚才偶尔能听到的嬉笑声,如今也没有了。从帝宫送来了一道帝旨,季凌云还没来得及去看,他在犹豫要不要将这道帝旨给云溪。
“云溪现在何处?”季凌云将那帝旨放在了架子的最上方,转身问道。
“回宝林小筑去了,阮湘正跟着伺候。”
“她们说了什么,可都问出来了?”季凌云微微挑眉。
凌锐摇了摇头,说道:“难道太阳还会刻意隐瞒什么不成?冷夫人和县主不过是说了些闲话,末了给了县主一个曲水的印章,后来沈宫人去,将冷夫人的计划推迟了三天,这没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啊。”
“是没有,可我总觉得,这不是全部,他到底想做什么?”季凌云想不到,“将文书给他送去,告诉姜迪,准备好一切礼仪,三日后出发。”
“是。”
云溪把那个扳指挂在了脖子上,引得阮素笑个不停,她也知道自己的的项链有些特别,但这都是旁人给的珍稀物品,不好好收着可不行。“别笑,还好这些不算太重,带了这么多年,也早都习惯了。”
“习惯了什么?”季凌云推门而入,叫阮素退了出去。“给我瞧瞧。”
“什么?”云溪按住了领口。
季凌云指着她的手说道:“你藏的那个,拿来给我瞧瞧。”
“就是沈爷爷给我的一个扳指。”云溪拉出了那条项链,翠绿的扳指格外显眼。
“他竟给了你这个?”季凌云的目光一沉,“还和你说什么了?”
“收我做入室弟子!”云溪重新放好,趴在了桌上,也不看他。
没想到季凌云竟是顿时大怒,猛然起身都把圆凳踢在了地上,“他是老糊涂了是不是!怎么能把你收做入室弟子呢!”
云溪胆怯的问道:“有什么不对吗?那我把这个还给沈爷爷吧!”
“你说还就能还了吗?在你心中,别人视若珍宝的心意就这么卑微吗!不识抬举!”他从腰间捏出了那枚玉佩拍在了桌山,又问道:“我几次告诉你,这个玉佩对我而言有多么重要,你也从来没听进去是不是!”
不是,没有,我怎么敢!云溪瞪着双眼,被莫名其妙教训了一顿,却不敢讲一丝委屈。
“不应就是默认了!从今往后,要是再让我看到你随便把它摘下来,这辈子你都别想从帝朝学府毕业!”
云溪瞬间握在了手中,喊道:“我不敢!”她还要去苍山呢,不早点走可不行。
“当了他的入室弟子可别后悔!”季凌云冷哼一声离开了房间,心中却不停窃喜,这可当真是天意啊。
“怎么又成了我的错了?”云溪嘟了嘴,“他最近怎么了?脾气好暴躁!没人惹他都发火!”
会不会是因为老将军和县主说起了他的亲事?阮素歪着头。
“那是他的祖父,说两句都不行啊?”云溪诧异,托着下巴说道:“要说他在生气老将军让我做说客,倒还有点可能。但我不是没答应嘛!阮素,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抵触自己的亲事?”
阮素摆了摆双手,连连摇头,意思是说她不知道,可在云溪看来,阮素是想告诉她,别来问她,她可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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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思芳命人在礼教堂悉心布置了一番,着张子奇将写好的帖子送了出去。此事季凌云并不知道,但丞相的吩咐,他不得不听。就连涉老也很奇怪,“丞相即将造访苍山,离别之际,欲选拔几位优秀的学子随同参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