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儿摘下了头上的发簪,心不在焉的梳着头发,她听到了外头的声音,在安静的只有自己心跳的房间里,那些欢快的声音着实不怎么悦耳。
房门被用力推开,古汶翰晃着折扇走了进来,笑道:“这么早就要休息吗?花朝会有戏班子唱戏,不知道宝儿姑娘可愿赏脸同在下一同前往?”
是他来了?张宝儿慌张起身,手里的木梳却不慎掉在了地上,“古。。古少爷。。”她现在的样子可还好?披头散发的一定很不成样子吧?
古汶翰轻轻走了过去,捡起了那把木梳,又看了看张宝儿,笑道:“宝儿姑娘这幅不加雕饰的模样,还真有些出水芙蓉一般的清新呢。”
“过奖了。。”张宝儿正是小鹿撞撞的时候,就察觉古汶翰突然挽住了自己的长发,然后帮她戴上了她放在桌上的发簪,“多谢古少爷。”
“谢什么,只是我不习惯做这些,别让宝儿姑娘觉得不好才是,走吧。”古汶翰笑了笑,先一步走了出去。
能和古汶翰一同去看戏,这可是天大的好机会,她想都没想就跟上去了,一路上,她静静地跟在里古汶翰身后有半步距离,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快的差一点就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去了。
“宝儿姑娘原来真的是这么安静?”古汶翰猛然转身,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随后退了半步,笑道:“你喜欢看什么戏,待会儿我就叫他们唱什么,好不好?”
“可以吗?”
“你喜欢就好。”古汶翰轻快的讨好着她,似乎张宝儿对他而言是真的很重要一般。
越接近花朝会,投过来的目光就越多,古汶翰是古家嫡系唯一的孩子,被众人所熟知在所难免,可是他们好奇的,是紧紧跟在他身后的那个姑娘是谁?
“汶翰?”有人走了过来,似乎不相信他是那个从来不跟女子牵扯出任何关系的古汶翰。
古汶翰收了折扇,拱手行礼道:“陈伯父?好久不见了。”
“果真是很久不见了。”这位被古汶翰亲切的称作伯父的中年男子,虽然不停的和他寒暄着,眼睛却停留在了张宝儿身上,“自从上次和小然在古家见过你之后,一晃都快一年了。你也长大了不少,这位姑娘是?”
“这是司礼监张本初张大人家的二小姐。”古汶翰可没说是一起来的,这位陈伯父也不敢随意乱猜。“前不久刚刚赢了学一见闻的比赛。”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张宝儿有些紧张。
陈伯父突然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接着说道:“听说了!是因为她最后找的红木牌刚好能对上滕先生的半首诗,真是。。。”和她那个姐姐不一样啊!“才华横溢!对!才华横溢!”
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可是张宝儿却不敢发问。
“陈伯父,难得遇到您,咱们一起去前头坐吧?”古汶翰发出了邀请。
“行吗?”
古汶翰笑道:“难得大家碰巧遇到,自然要坐在一起说话的。”
原来不是他带来的,真是叫人失望,还以为古家的少爷开窍了,不过这张家的二小姐和她那个姐姐一样,都是不知羞耻啊,硬生生的往身边凑,陈伯父开始鄙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