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菲菲攥住了云溪的手,轻轻摇了摇头,旁边的夫人们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纷纷站了起来,可刚说了半句:“该着咱们先跟暗夜郡主。。。”
就听木棉冰冷说道:“本郡主叫的人是云溪,你们没有听到吗?”
云溪无奈起身,朝木棉走去,在众人不安的眼神中,坐到了对面的位置,“既然暗夜郡主住在将军府,季少爷的事情应该是比我更清楚才对啊,又何必问我呢?”
木棉举杯笑道:“先干一杯吧。”
云溪本不想喝酒,可木棉举杯不动,她也只好让小穗取了孙菲菲的酒杯来,淡淡的酸味在口腔蔓延,是一园雅梦独有的青杏酒。
“虽然这一次造访庆东原,有幸住进了故居,可是奈何凌云哥哥实在是太忙了,这几天都不曾和他打过照面,听将军府的下人说,你常去宝云阁,又是他的师妹,自然是比本郡主要清楚,不知凌云哥哥给曾跟你提及过本郡主?”
云溪笑道:“这帝朝城的人都知道,我小时候身体弱,若不是宝云阁的辰星大夫,可好不了这么快,自从好了以后,可是再没去过了,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四五岁的小姑娘呢,季少爷能跟我说什么?”
“想来他跟你说了,你也是不记得的吧?”
云溪没有答话,眼观鼻鼻观心。
“当年季爷爷给我们定了婚约,若不是那个时候季少爷真戴孝,说不定现在你都要喊我一声嫂子了。”
这句话完全就是往平静的湖水中扔了一块巨石,原来暗夜郡主住进将军府是因为这么一段过往?也难怪季凌云没有回绝呢。
木棉伤感的说道:“看着凌云哥哥那么难过,本郡主也只好听了季爷爷的话,回典朝去了,这么多年没有给他送来只言片语,想来他是有些生气的。本郡主在鲍家大宅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凌云哥哥对你格外的照顾,你能不能答应本郡主,去劝劝他呢?本郡主。。。也不是故意的,作为典朝身份最贵的郡主,也有很多无奈的时候。”
什么乱七八糟的,木棉的就像活在自己写的戏文中一样,这种话都能瞎编出来,云溪简直都听不下去了,“我跟他不熟!”
木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云溪打断了去,愣神了片刻,不自然的笑了出来,“不愿意就算了,何必这样无情回绝?”
“暗夜郡主又何必自说自话呢?若是你当真和季少爷有那么一些不能言说的过往,也别在这儿说,莫说旁人的闲事我管不了,就算是季少爷的,也与我无关。”
“凌云哥哥那样维护你,你却这样跟他划清界限,可真是要寒了他的心呢。”
云溪笑道:“暗夜郡主怕是记错了吧?昨天在帝宫无理取闹的可不是我,我还想着今儿是来听你跟我道歉的,没想到还无故听了这些闲话,哎哟,季少爷可千万别听着风声来寻我,郡主府和侯府可没插手过将军府的私事。暗夜郡主若是觉得将军府对你有亏欠,也该着和帝君说去。”
“本郡主没说让你插手将军府的私事啊?”木棉讪讪一笑,“你可真是牙尖嘴利,本郡主还当离了涉老,你说不出来这么多话呢,看来还真是长大了,从前一句话都不会说,如今这般滔滔不绝,想来丹阳姑姑也能安心了。”
云溪挑眉说道:“不如你亲自去我娘吧?我也有好些日子没有梦到过她了。”
木棉的脸色变了变,尴尬的说道:“真是小孩子,说话没个顾忌!”
“我说的是真的,不过,就怕到时候,我娘也不愿意见你。”
丰硕郡主恼了,众人敏锐的察觉到,这话语里还带着刺骨的冰碴,也对,谁叫暗夜郡主三句话就揭人短呢?实在是有些过分了。说起照顾,季凌云也只是对侯府很照拂,从来也没听说私下和谁交好的。为了能真的做这个中书令夫人,暗夜郡主都要剑走偏锋了。
这些夫人和外头那些看客想的不同,看来典朝派了使者前来,却没有让这个暗夜郡主来讨个夫婿回去的想法,不然她为何不直接跟帝君说明心意呢?
“你娘那个人啊。。”木棉淡淡说道:“喜欢的人少,讨厌的人多。。。”
木棉的话刚说了一半,云溪一脚便踹上了桌子腿,她跟前的汤碗就洒了出来,把她的衣裳弄湿了,木棉急忙起身,恶狠狠的盯着云溪。
却听云溪说道:“呀!真是讨厌,这地方选的,差一点桌子都翻了,我不是故意的,就是腿麻了,稍微动了动。”
木棉拦住了谷穗,收起了眼中的狠厉,说道:“不碍事,正好这汤做的也不符合本郡主的胃口,谷穗,去将本郡主常喝的汤端来,给这小丫头也盛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