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天和安阳说了话,出了云云别院,金晨就打算去曲水寻云溪的,那个时候,他还不信木棉说的话,只是他人还没动,帝宫就出了事,涉老带着他去了金阳殿听候吩咐,又领了差事,一来一去便耽搁了。可是这会儿他却又庆幸自己没有去,如果真要是看到季凌云和云溪走在一起,他会如何呢?
吴振等人被关押在了督查院大牢,涉老吩咐他半步不能离,定要守好这个地方,但是帝宫除了戒严,实在是太平静了,这么多天过去,连金晨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这到底是怎么了?典朝和庆东原,难道真的要交战了?
一切的缘由,不过是因为一个女儿家的私心罢了。
木棉推翻了桌子,听着落地的破碎声,心如刀绞,因为她的胆大包天不计后果来质问她,她不怕,哪怕是痛骂她一顿,或者关了她,她都毫无怨言,就算砍她几刀解气,她都觉得自己没白来一趟,可最怕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况,帝宫戒严,她叫人留下的证据,致使吴振被关,但帝君不过问,季凌云不现身,就连主事的都不是任何一个官员,而是帝国学院的院长!
“跟去曲水的人呢?”木棉压抑住了心中的怒火,自从知道金晨不相信自己,她便遣人去跟上了金云溪,但是,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
鎏金顿了顿,说道:“大概是被发现了。”
“发现的太早了吧?早不发现晚不发现,该到回消息的时候被发现了?到底是本郡主看着他们,还是云哥哥看着咱们!”
“郡主,中书令到底有没有去曲水,谁都不知道,事到如今,奴婢有一句话必须要说,王爷既然将咱们放在郡主身边伺候,就是不介意郡主做的那些错事,郡主为什么非要这么执拗呢?典朝不缺大好男儿,竟是一个都比不上季凌云吗?”鎏金拧着眉头,心中汹涌澎湃,为了季凌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去无回,在他的眼里,根本就没有她们这些人的存在!
既然不存在,自然不计较,当真是可恨!
“你好大的胆子,敢直呼云哥哥的名讳!鎏金,你虽然是父王的人,但在本郡主这儿,也是个奴才!你做最好搞明白你自己的身份!”
“奴婢知罪。”
木棉冷笑道:“本郡主知道你不是真心致歉,不过也无妨,总归本郡主不说,父王也不会将你们要回去,本郡主问你,世宗大帝究竟如何了?”
“奴婢的人都无法靠近帝宫,郡主恕罪。”
木棉瘫坐在圆凳上,说道:“本郡主就差把典朝都葬送进去了!他竟是还不在意吗?不论是宝云阁,还是帝宫,或者金云溪那个贱人!给我弄些消息回来!他到底在哪儿!我要见他!”
什么是绝望?对木棉来说,她带着至关重要的线索胸有成竹的来找他,却发现不论自己做什么,他都浑不在意,就算交出了所有的一切,都映不到他的眼睛里,她要发疯便发疯,所有人都静悄悄的看着,她要毁灭便毁灭,前头有的是人准备好了一切替她埋骨,就算她要把典朝双手奉上,怕是季凌云都会不屑一顾。
实在是冷漠至极,让人望而生畏。
木棉用双手捂住了苍白的脸庞,这些天,她消瘦的厉害,进不去宝云阁,入不得帝宫,这帝朝城有没有她都是一样,似乎整个帝宫因为全部戒严反而轻松了许多,不用迎合奉承,只当她这个典朝使者是不存在的!
对于他们的态度,也实在叫满朝的官员百思不得其解,帝君不露面,对于典朝使者的事情中书监也不发话,中书令去哪儿了?
金阳殿偏殿,一阵急促的咳嗽之后,帝君粗喘了几口气,才平静了下来,看到站在前头的季凌云,无奈的摇了摇头,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帝君好像真的生病了,但是那些人在靠近金阳殿之前不就被击杀了吗?”季凌云微微蹙眉。
帝君冷哼道:“答非所问,典朝使者的事儿,你打算如何解决?”
季凌云垂了眼眸,说道:“臣已经确认,臣的母亲还尚在人世,原本臣还不敢肯定她被关押在何处,如今,吴振的话,倒是和那些传言相吻合了,麟亲王有一个宠爱的夫人。。。”
“凌云。。。”不过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帝君便又开始咳嗽起来,凌锐捧了辰星特制的枇杷膏饮过来,伺候了帝君喝了几口,才稍微好了些,“这些话,不要对朕说!对谁都不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