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典朝使者一行人被放了出来,中书监只说帝宫是在例行年节排查所以才会戒严,但为什么要关押他们,一个字都没有多说,吴振去了这么多地方,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荒唐的事情,想着和世宗大帝说说理,但这位帝君却是真的病了,在宝座上坐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接连吃了几回药丸,他是有话都不好再说。
再想觐见,已经是难上加难了,一行人在一园雅梦住着,何等的落魄,连木棉都闭门不出或是有事在外,只把他气了个半死,这一日,季凌云总算没有再次无视他的拜帖,来了一园雅梦,他本以为能好好说说正事了吧,没想到这位中书令竟是来驱逐他们的!
吴振拂袖怒喝道:“好一个待客之道!将我等关押在大牢这么多天,连一个像样的理由都没有!如今还要我等速速离开?若是你不能给出一个理由!我必定会上报给我朝帝王!典朝和庆东原,从此不再往来!”
“现在你倒是知道你的主子是谁了。”季凌云转身看他,又说道:“前些日子你不是句句不离麟亲王的吗?就算你要上报你朝帝王,也得看麟亲王信与不信。本来你们出使各国就不是什么大事,具体做了什么本官就不详述了。
说这些无非是想告诉你,之前本官既然能装作看不见,这次也就没什么区别,况且木棉佯装了使者的身份,却派人夜袭帝宫,没有将她当场处死,已经算给你面子了!这是世宗大帝给典朝的恩典,你最好如实回禀给麟亲王,别叫他端着帝王的架子,却什么都不知道。”
吴振愣在原地,好大一会儿才回神,“金陵世子说的都是真的?有人偷袭了帝宫,而这个人是暗夜郡主?怎么可能!她。。。她因为什么!”
“那是你的主子,你该去问她!本官言尽于此,虽然你我两国之间隔着一片海域,但是长久以来都有贸易往来,木棉的事本官不再追究,但你若是胆敢因为此事动了庆东原的商业水路,本官定会千万倍的送还给典朝!”
吴振的脸色刷的就白了,季凌云的眼神多么熟悉,带着十成的肃杀,蒸腾起了令人畏惧的气魄,“中书令的话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若是大王子还活着,他是绝不允许有人如此恐吓他的官员。”
季凌云双眼一眯,冷哼道:“就算他苟活于世,你这种虚与委蛇的人,他也是根本不会在乎的!”
“你!”吴振赤红了双眼,想当初大王子是何等冠绝天下,只可惜这世上成王败寇,终是毁在了女人身上,这个暗夜郡主,还真是个祸害!“大王子英灵早逝,由得你在这儿指手画脚吗?我等自然会尽快离开!”
“这就好,告辞了。”季凌云抬脚走了出去,刚一出门,就看到木棉慌张的跑来,含着泪水,委屈的紧。他微微皱眉,刚要换个方向,哪知木棉哭嚷起来,直把吴振都惊了出来。
木棉想抓季凌云的手,却落了空,憋着嘴说道:“快要年节了,哪有人在这个时候赶人走的!况且我们还是典朝来的使者呢!云哥哥,你好不说道理,连个辩驳的机会都不给,就直接下了结论,我们冤枉啊!”
“他们冤枉,可你不是。”季凌云冷冷说道,“你当帝君不知道是你搞的鬼吗?夜袭帝宫,你的胆子还真是大,若不是帝君宽容,就是即刻要了你的命,都不用告诉典朝的帝王。”
“那帝君知不知道我是为了你!”木棉口中酸涩难忍,夺眶而出的眼泪快要将她淹没了。“我找不到你,所以才会这样的!我派去的那些人不是都叫龙影卫杀了吗?况且他们也不敢靠的太近的!”
季凌云冷笑道:“天大的笑话!本官只知道你为了你那些难以言说的私欲,夜袭了帝宫,还留了线索指向了吴大人,只这一点,庆东原不能留你,就连典朝也都是容不了你的!但好在你的父亲是麟亲王,就算你真的天怒人怨,他也不会要了你的命。”
“云哥哥,你说的都对,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跟我回典朝吧,我真的有东西交给你的!”
吴振上前一步喊道:“你真是疯子!在王府闹的还不够!竟然闹到这里来了?你是存心要我们陪你一块儿死啊!好一个夜罗刹的郡主,我看你是中意人家中书令玉树临风流动非凡,又想掳了回去是吧!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容的你这么撒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