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叔。”崔秀娟把老人翻过来后对我说，“住我家楼上！快来搭把手！”
我没动，看这蹲在不远处的蓝皮小鬼，模样湛蓝色，脸上一点褶子都没有就仿佛是一块玉雕刻出来的一样，之前蹲起来时就那么一团，但此时在地面舒展开身体，竟然有一丈多长，腹部呈现类似弹簧的模样。
我挡在老王和崔秀娟前面，静默的看这蓝皮小鬼。
它瞪大了铜铃般墨色的眸子看了我很久，然后一跺脚爬这消失在黑暗中。
“刚才那个是什么啊？是很长很长鬼吗？”崔秀娟拉了拉我衣袖，不以为然的指了指路口。
“你看见了？”
“那么大的东西谁看不见！”崔秀娟如是说。
“你不怕?”
“怕个屁，我是警察唉。而且，我从小就能看见那些东西..早就见怪不怪了。不过，它干嘛跟着王叔啊，还蹲在他头上！”
我终于明白崔秀娟为什么可以看见张忠等鬼将而且还表现得很淡定，她有一双天生的阴阳眼，可以看见魑魅魍魉，久而久之也就不怕，加上她现在是警察，寻常鬼怪更加不敢靠近，所以她才会安然的浪到现在。
我蹲下来抱起王叔，七八十岁左右的老人，身体干瘦没有几两肉，坐电梯上到六楼，是那种老楼，就是一条阳台贯穿十多户人家。有人把鞋子托在外面，也有人在阳台上晾着肉干葱姜蒜等物。
弄得道路有些拥挤，好不容易挤回了王叔的家。
从他裤兜里面找到钥匙开门进去。
简单的两室一厅，屋内家具虽然少，但入目所见竟然都是好东西。
我不会鉴定古董，但这种老物件放久了会自然吸收天地灵气日月精华，所以越是古老的物件，身上的灵光就越重，屋内为数不多的陈设都是罕见的古董。
黄花梨的茶桌，红木的橱柜上摆放距离现今数百年的陶瓷琉璃等物。
一张太师椅，那也是充满了古朴的光。
就这么一间屋子，给三千万也换不下来，但居然会出现在不足五十万的破旧屋子里面。
我把王叔放在床上，崔秀娟乖巧的去照顾。
我在卧室内看了一下，矮小的衣柜上放满了奖杯和奖状，在墙壁上挂这一副照片，用玻璃相框裱的端端正正，照片背景是土黄色的荒坡，前面站着十二个人，穿着绿色的粗布解放衣带着闪闪红星的绿色帽子，勾肩搭背面对镜头绽放出热情洋溢的笑容。
“中间那个就是王叔，帅吧！”
年轻时的王叔，虽然那个年代相片质量很差，但依然能看出丰神如玉的俊俏少年。
“当初王叔是下乡的知青。那是个海阔凭鱼跃的光荣岁月！”说这话时，她鼻子微微皱起来，仿佛不是很信这句话，她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王叔不会有事吧？”
我没有接她的话，看这照片左看右看，后面的荒坡好似有点意思，我隐约在荒坡上看见很多黑点，用神眼放大过滤后，是一只又一只绽放绿芒的黄鼠狼：“这是哪里？”
“不知道，不过王叔当初去的是大西北。怎么了？”
“没什么。他被鬼骑了，阳气损耗太大。他家里人呢？”
“早死了！”崔秀娟皱起秀气的鼻子：“当初意气风发的常任委员现在落魄的形影单支！滋滋！也怪可怜的！”
“这特么是常任委员？”我激动的指着王叔，这特么不就是个糟老头子吗？
“你懂个屁，隔壁还是当初的省级大官呢..”
我晕！
崔秀娟简单给我讲了一下，这里十有九户是当初退下来的老人，这栋楼就是他们的福利房，也算是国家给他们的交代，如果是年轻时混了点钱的，现在当然住在某个避暑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