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做什么？好端端地怎么忽然要把小姐赶去庄子上？"
“是不是这次的事让她起了疑心了？”
“她说让走咱们就要走吗？凭什么？咱们就不走，看她能怎么样！”
春笙几人你一言我一语，楚虞默默听着，倒不像他们这么着急。
“疑心是肯定早就疑心了，不然之前怎么会派人盯着咱们这边。"
她淡淡道。
张妈妈眉头一拧，攥起了拳：“可她前些日子不是已经把人撤了吗？难道还有咱们没发现的？”
她说着看向秋霜。
"不可能，“秋霜语气肯定，“楚家现在已经不止我和齐妈妈了，真有人盯着玉蘅居的话，绝不会被我们遗漏过去。”
"那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春笙不解道。
"疑人偷斧，哪需要这么多为什么。她心里觉得我不对劲，哪怕派人盯着我，没发现任何问题，也还是觉得我不对劲，所以只能用最笨的办法，把我送出去，将我和楚家其他人隔开。”
“不过她倒是没怀疑错，那些事确实都是我做的，确实都跟我有关。
楚虞笑道，眉眼间竟还有几分愉悦。
“小姐，你还笑得出来，咱们就要被赶走了！”
春笙急道。
张妈妈呸了一声，一拳砸在桌上。
“楚家原先就两进的院子，现在多出来的这些都是用叶姨娘的银子扩建的。按理说这家里大半宅子都是小姐的，他们凭什么赶小姐走？"
"小姐别怕，老婆子我这就去找她！我就不信我若不走，她还能把我赶出去不成？
她说着就要转身去老夫人的院子，却被楚虞开口叫住。
“奶娘，不用去了。你去了她的确会让咱们留下，但也会看出咱们这里的不对，得不偿失。”
张妈妈脚步一顿：“什么不对？"
楚虞将她拉回来坐下，道：“老夫人是要将我赶出去没错，但这也是一次试探。"
"她言语中没有要将咱们分开，咱们可以一起搬去庄子上，说白了就是换个地方住"这对奶娘你来说其实没什么影响，只要能跟我在一起，不管去哪对你来说都一样。反正你昨日已经跟老夫人撕破脸了，想来也不在乎楚家今后如何看待我，只要我能平安，不受他们侵扰就行。"
“这种情况下，你若坚持不肯走，那肯定就不是你不愿走，而是我不愿走。”
"我在楚家人眼里又向来是胆小怯懦没有主心骨的，老夫人打着侍疾的旗号让我去庄子上，以我的性格定是不敢不去。”
"若我违背了她的话不肯去，还能说动你也不去，那她一眼就能看出玉蘅居实际做主的人是我。之前很多事情，包括你昨日跟她翻脸大闹，让人归还玉蘅居的东西，可能都是我指使的。"
即便仍然没有证据，但坐实了这一点，老夫人的警惕心必然大大提高，指不准会对他们主仆做出什么事来。
她想要张妈妈手里的东西不假，但要那件东西是为了给楚家谋利。
倘若拿着东西的人摆明了要楚家灭门，宁可玉石俱焚也不将东西给他们，那无论是这样东西，还是拿着东西的人，都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张妈妈挺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又是震惊又是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