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从来不知道那些不安的因素来源于何处。
就像是，明明看起来很强大的一个人，却突然弱不经风了起来。
苏雅就是这样。
就职晚会那一晚，他把苏雅送回来去。
表面上是顾预把苏雅灌醉了。
可是李哲自己心里清楚，苏雅从头到尾都清醒的很。
她从来不会喝醉，只有故意把自己放醉。
两分钟后。
李哲和苏雅齐排坐在沙发上。
苏雅拿抱枕垫着，托着下巴看李哲摆了一打打啤酒上来。
直到李哲觉得拿的够了，她挑眉，开始到泪意消失了，只有眼眶周围微微有些发红。
“你干什么？”苏雅声音有些沙哑。
或许是一天奔波劳累，加上刚刚哭过一次，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说话的语气。
反正怎么听，都是那种……低沉的沙哑的味道。
“喝酒。”
李哲把啤酒一拉罐一拉罐的开了。
而后拿着杯子，一股脑倒进去。
足足倒了二十杯，这是在估算了苏雅喝醉，和他勉强醉了的酒。
“……”苏雅不解。
李哲做事的时候很认真，袖口挽到了小臂上面。
手臂的肌肉随着倒酒的动作崩着，修长好看。
苏雅就默默的看着，没出声打扰。
她还记得。
才看见李哲的时候，李哲给她的第一感觉就是个头很高，然后是小麦色的皮肤。
有些黑，有些冷。
只是李哲生的好看，五官立体，脸上神色淡然，多了一抹清冷的感觉在其中。
而现在，大概是常年坐办公室，他白了很多，整个人像团雪一样。
甚至苏雅觉得，李哲都快白过他了。
在办公室的时候，李哲喜欢带眼镜，整一个斯文败类模样。
她没有回国的时候，还不知道李哲凭着这幅皮囊勾搭了多少人。
苏雅想着，目光也慢慢的转移到了李哲的脸上。
鼻梁很挺，双眼皮，眼睛有神，额头很高，嘴唇很薄。
整个人凌厉又干净。
苏雅品味着“干净”这两个字，怎么想怎么都觉得，这不应该和一个已经三十岁的油腻大叔身上出现。
李哲倒完了酒，回头就看见苏雅若有所思的盯着他。
红唇一张一闭，像是在自言自语。
“……”李哲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好看，能让苏雅目不转睛的盯着。
就在李哲猜测可能苏雅是在想他头顶在绿一些的时候，苏雅开口道：“李哲，你今年多大？”
李哲心念一动，淡声道：“三十。”
年龄或许不是一个好东西。
他不仅会提醒你，你一点点的在变老，也会提醒别人，你还是个……没结婚的人。
李哲一直想的是在三十岁之前和苏雅求婚。
如果不是苏父，或许，真的有这个机会。
“三十岁。”苏雅眯了眯眼，而后默默的把李哲和油腻大叔这两个名词联系起来。
李哲听的浑身一阵，没好气的道：“我三十你很高兴？”
“你看出来我很高兴了吗？”苏雅反问。
“看到了。”李哲看着苏雅不住上扬的眉头，脸上有些黑，语气有些凉，“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你脸上都写了，我是一个油腻大叔几个字。”
其实，李哲自己算了算，他也才29岁。
他生日是八月份。
八月份过了才是三十岁，现在也就是二十九岁，只是他习惯的四舍五入，报整数就是三十岁了。
李哲发誓，如果苏雅重新问一遍，他一定会说：【二十九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