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依没敢抬头,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显得有些低,明显是在心虚。
“那可就有意思了!”少年蹙着眉头,抬手抹抹下巴,“蜀山虽然并不禁止旗下弟子私斗,但对敢无端闹出人命的,一向都严惩不贷。”
说着一顿,放下手掌他才继续道:“如果沈云起之死真和李观棋有关,上次那小子绝不可能安然无恙地从正殿出来。掌门既然没有追究,那就说明此事和李观棋无关。”
“不一定全无关系,但即便有关,应该也牵扯不大。再不然……”带疤青年突然出口,“再不然,那就是沈云起之死还有别的隐情!”
“若真有隐情,你觉得会是什么?”少年低声问道。
“那不重要!”带疤青年摇头,“重要的是,就算沈长老和沈云申想不透这里面的道理,偌大沈家总有人能想透,而且这么大的事儿,蜀山不可能不知会沈家。”
“你这么一说,那这事儿可就更蹊跷了!”少年的眉头越皱越紧。
便是采依也眼神闪烁,显然也发现了里面的古怪,但并没有出声。
带疤青年点头,悠悠继续道:“的确蹊跷!沈家放任沈长老和沈云申这么针对李观棋的目的何在?此外,以周翰的能力完全可以进入京城的梓岚书院,怎么会跑到这儿来?”
“您是怀疑,周翰会拜入蜀山也和李观棋有关?”采依没有忍住,讶异道。
“这就得你去查了!”带疤青年回头,语气严肃。
“婢子必当竭尽全力!”采依赶紧答应。
“除了这些,就没点别的了?”少年却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对李观棋兴趣极浓。
“那家伙是个很奇怪的人,有时睿智,但有却又缺乏常识;大大咧咧,但又莫名谨慎;不拘小节,却对有些无关紧要的事反而会展现出固执认真的一面。”
想到这里,她不经意拂过胸口,那里的储物项链里,还躺着李观棋签下的欠条。
“听你这么一说,那小子好像相当有意思!”少年嘻嘻一笑,眼珠子转动。
见状,带疤青年白眼一翻,出声警告道:“没我的允许,不准擅自接近他!那小子和周、沈两家都关系密切,在弄清楚之前,决不能轻举妄动!”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少年失望地一撇嘴,不过马上眼神就又亮了好几度,“对了,三天后那小子和江宝巽的决斗,你们看好谁?”
“决斗?”采依意外一怔。
“嗯,消息都已经在门内传开了,生死状这会儿还钉在山门口的告示栏呢。”少年点头,莫名兴奋,完全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
这要是换个不知内情的人见了,只怕还以为要参加决斗的是他呢。
闻言,带疤青年没有做声,但也扭头朝采依看了过去。
采依则蹙着眉头,好一通沉吟,半晌方道:“赢的会是李观棋!”
“姓江的好歹是金丹一阶!”少年意外瞪眼。
“即便如此,婢子还是赌李观棋!”采依语气坚定。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回去就下五十万,押李观棋胜!”带疤青年勾唇笑道。
这边三人聊得正酣,李观棋却浑然不知,翻了个身,挠挠脸蛋儿,睡得贼死。
嘴巴大张,还有一缕涎液顺着唇角淌落,四仰八叉的,半截被子还吊在床外。
幸好是那张床够大,不然就这睡相,没摔下床便已经是万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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