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庄园内的某个房间。
房间所处的是在三层楼梯转角处走到最东头右手边的位置。
推门而入可以看见房间的东侧墙面是一个用落地玻璃围成的半敞开式的景观阳台,而左手边的墙壁上还挂有一些细剑和基础的剑术护具。
除此之外,室内便再无其他杂物。
少年和女孩一同呆在房间阳台内随意摆放的两张铝制白色烤漆椅子上面,正发着呆。
他们既不四目相对,也不完全背向而坐。
这个房间是庄园内空闲已久的活动室之一,本来落成之初是准备作为庄园内部的露天钢琴房来使用的。
但就在庄园曾经的客人闯入不久后,房间内无论是曾经那架刚从奥地利运回的手工枫木钢琴,还是一些罗列在书柜内的名家们的手写琴谱,都在第一时间里被任性的客人给彻底清空掉了。
接踵而至的是数年间的荒废。
除了每日定期清理灰尘的佣人外,便很少会有其他人前来光顾。
女孩百无聊赖地从椅子上起身,走到房间的尽头开始挑选起墙壁上挂着的那些没有刺尖和刃端的武器。
“你当初就是在这呆了半年?”
喻瑾瑜听见凛的细碎介绍之后无限遐想。
他只是无意间听法比奥和布鲁斯二人提及过凛未成年时的经历,他也知道凛曾经在德意志区作为侦查部的专员实习半年。
可没想到会是在这个庄园之中。
会是在这个几乎算作幽禁场所的地方呆了整整半年。
嘭咚。
一柄纯银色的细剑被凛从墙壁上挑起后径直倒在了喻瑾瑜的脚跟附近。
“我想见见你的剑术。”
凛抛给喻瑾瑜一柄训练用细剑后便背着手从墙壁前迅速回身,一字一句地解释她的用意。
“我的剑术?”喻瑾瑜直接呆掉了,“大佬,您看我哪里会什么剑术呢?在我们华昌,把管制器械当作娱乐活动是会被警察叔叔带走教育的。”
“可是你接下了那个人的三剑。”凛说着自顾自地将身后已经长长了半截的灰色银发用一束红色的发圈细细扎好。
“你是说在贝尔古堡的那次?”喻瑾瑜皱了皱眉。
偏偏那次他在被布鲁斯等人救回后只是依稀记得在梦里和诸候的大佬爱丁顿谈话的细节。
至于他是如何接下三剑的过程,已经完全在脑海之中模糊掉了。
“你现在或许不认识喀戎,但在图宾根学院上过剑术选修课程的学生,可以说对他的名字无人不晓。”
凛继续解释,“他是西欧地区首屈一指的剑术大师,和图宾根学院的剑术指导,以及亚平宁竞技场内的神秘剑豪并称为欧罗巴洲三大剑术巅峰。”
“厉害,厉害。”喻瑾瑜稀松地鼓了鼓掌。
他不明白眼前的女孩此刻吹嘘那个叫做喀戎的家伙如何厉害究竟是想表达何种意思,难道是要自己庆幸能够在那个家伙的剑下躺着出来么?
“我说这些,是想说他肯定是看中了你的某项潜能,才会找你决斗。”凛用表示质疑的眼神沿着喻瑾瑜的脚尖从下向上扫视。
“我看不出来你这个二货有什么厉害的呢,所以我想试试。”
凛清楚地记得在贝尔古堡地下室内,自己和艾伦对决时的场景。
在那个几乎完全没有胜算的局面之下,喀戎入场后利用节拍的随意点拨,就使得自己创造出了以家乡某种舞蹈步伐为原型的躲闪技巧成功化险为夷。
那位先生在提出喻瑾瑜挡下自己三剑为条件的时候,刻意让众人离开地下室内,很明显是想隐藏一些极其重要的情报。
凛总是处于对于未知情报的敏锐和好奇,准备将喻瑾瑜作为自己的练习人偶一展身手。
“好吧,那先说好了,不要打脸。”喻瑾瑜只得舍命陪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