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了太久，连她自己都忘了曾经说过。
程苔看了看书桌上的乐高盒子，心中的感情很是复杂。一方面，她对于瞿山南多了几分感激，但另一方面，她也有些焦虑，只觉得最近瞿山南在自己生活中出现的频率太高了，高到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想起他。
虽然焦虑，但她还是给瞿山南打了电话表达感谢。瞿山南倒也没有说什么，问了她几句现状以后，就没有什么话说了。
“那个乐高你拼了没有？”
“没有。”不知道为什么，程苔有些心虚，“我最近的戏份有些重。”
“什么时候有时间拼一下吧。”
程苔也没有像平时一样阴阳怪气地回答瞿山南，只是回答了一句“好的”，她想了一会儿，还是憋出了一句“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来结束了聊天。
挂断了电话，程苔坐在床上，看着书桌上的乐高，心里有一种一样的苦涩。她不知道自己和瞿山南之间的关系到底算什么，想起第一次见到瞿山南的时候，他倚着铁栏杆，悠哉地问自己：“介意我抽烟吗？”
程苔想，瞿山南不过是把自己当成是一个好奇的挑战罢了，时间久了，兴趣自然也就没了，就像演戏的时候，和对手戏男演员，在特定的环境下，以为那一瞬间的自己真的是心动，可走出来才发现，一切不过是按照写好的剧本在推进罢了。
瞿山南和自己之间，大概也是如此。
她见过太多的女明星和瞿山南这样的公子哥之间的爱情范本，幸福与否，冷暖自知，但赌注是自己未来的职业生涯和人生轨迹。
程苔能够走到今天，实属不易，她不敢赌。
瞿山南又一次给程苔打电话的时候，程苔终于还是说出了口：“别折腾我了，这世界上女生那么多，你为什么非抓着我一个不放。”
“因为只有一个程苔。”
程苔听了这话，仿佛吃了柠檬糖，酸酸甜甜的。只有一点甜，但是始终萦绕在心头，偶尔地还会涌上一份未知的酸楚。她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沉默。
程苔无聊的时候也会用小号去网上瞄两眼。每次看到那些通稿的标题，她都觉得一身鸡皮疙瘩，动不动就是神仙容貌，神仙落泪的，写这些的人就不能多想几个词吗？
程苔经常跟自己的朋友吐槽“神仙面貌，雷震子也是神仙啊，我怎么没看出来他们长得像”或是说“神仙落泪，神仙不都是没有情欲的吗？这是不是在明夸暗讽，其实是在说那个人没有演技”。
这些哪里是用来说演员的，天天不是脸美就是腿长的。一个个写得就好像是演戏耽误了他们去选美登上人生巅峰，这样还演戏干嘛呢，吃苦还浪费大家的时间。
最近的热点是一个女演员的采访。在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她直接就说明剧组里有些女演员态度不端正，影响拍摄进度。程苔很是惊讶，心里很是佩服这个女演员。
可采访新闻出来以后，程苔才发现风向不对，因为很多人怀疑是她。她和这个女演员很早很早前合作过，当时的程苔台词只有半张纸。这么久远的合作，也不知道是怎么被挖出来的。虽然程苔觉得莫名其妙，但她没怎么把这个放在心上，心想过几天就有新的热点。
可随着女演员大面积的“直率”“专业”通稿，越来越多的人怀疑那个不敬业的演员就是程苔。一个个都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还有大量的所谓证据。程苔最近这段时间都不敢发NSS，不管发什么，都有人在下面评论：
就知道天天上网，怪不得被人说不敬业
也不知道怎么拿的奖，估计水分不少
现在的演员啊，真是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
在这阵猜疑与指责中，还穿插着“小程苔”的新闻。罗依最近似乎有作品，不断地能在网上看见她的通稿，每篇通稿里或多或少地都会出现“小程苔”的字眼。每篇通稿里，罗依都直言和程苔并不相似，不愿意再做“小程苔”，她只是罗依。
“这都是我玩剩下的，装什么独立自主。”楼思给程苔补妆的时候，程苔碎碎念。她顶着“小姜瑜”的名头全网发大水一般发通稿的时候，罗依不知道还在哪里跑龙套呢。
女明星为了关注度，不是比美，就是恋情，这些小九九谁没有玩过，程苔看了也只是笑笑。
程苔直接关掉了NSS的评论功能，但这一举动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她怎么做都是在说明“心虚”。她程苔心里明白，自己不过是做了别人所谓“专业”人设的垫脚石。
谁叫她名气不如别人，但又有些名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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