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苔重新开始换着电视频道，没有多想，继续说道：“我都没想过自己这么无聊，尤其是那个路白，跟段人行谈恋爱了以后更是巴不得我结婚，也不知道她哪认识的那么多男生，隔几天就给我看照片，我真的是快要把娱乐圈体育圈还有其他什么莫名其妙的圈子里的男生都认识了一遍。”
程苔只顾着自己说个不停，没有察觉到客厅里的气氛越来越冰冷，直到她似乎听见身旁瞿山南散发出的怒气以后才闭上嘴。
程苔有些尴尬地转头看着瞿山南。瞿山南正转着手机，似乎是漫不经心地来了一句：“把这么多圈子里的男生都认识了一遍，你的交友范围挺广的啊。”
他虽然是笑着说出这话，但程苔莫名地觉得心慌，她抿着嘴，瞿山南只是转手机，也不搭理她。程苔试探性地用胳膊肘轻轻地撞他。瞿山南把胳膊抽出，背过身子去坐着，完全不搭理她。
程苔摸了下耳朵，差点笑出声来，心想这么大的人还玩这招，像极了看大人吃饭，自己却只能坐在那里拍腿干着急的小侄子。
程苔无奈地叹口气，，挪过去抱着瞿山南，轻声说：“哎呀别气了，那都是她们给我介绍的，我一个都没去见过，一个都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说的这句话，瞿山南转过脸来看着她。程苔举起右手，信誓旦旦地说：“真的没去见过，我这么懒，脾气又不好，除了你，谁看得上我?”
让她没想到的是，瞿山南居然歪着脑袋想了一下，点点头表示认同。如果是平时的程苔，早就给瞿山南一脚了，但她自知理亏，只能顺势抱住瞿山南的胳膊，笑嘻嘻地说：“不生气了吧，我就知道我们瞿大少爷最好了。”
晚上程苔做了个梦，梦见以前在食堂里，专业里有人指着奚安娜的背影议论她。
程苔刚想去掀翻他们的餐盘，却瞧见不远处的奚安娜只是笑笑，转身离开。走着走着，奚安娜身上原本穿着的裙子裂成碎片，飞到空气中消失不见，而奚安娜转过身来，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被不知从何处涌来的巨浪淹没。
“不。”程苔尖叫一声，却发现是自己在做梦。
程苔坐了起来，看到窗外还是一片黑暗。她不想睡，只是拿出毕业纪念册来看。她看着照片中的自己，不知为何，有些惘然。从进表演系到如今，已有七八年。她也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那时在学校里，没有几个老师看好她，说她五官不精致，也有的说她不开窍。
拿奖以后，程苔原以为会迎来人生新篇章，可似乎也只是热闹一晚上。天亮以后，什么都没有了。
最近除了偶尔拍个画报，程苔也没有什么新的工作。经纪公司仿佛都忘记了她。有的时候她问李姐有没有新戏约，李姐总是让她等。
除了等，还是等。一个上升期的女演员，靠什么赌等来的结果。
程苔伸手一摸，额头上都是汗。她摸着自己的心脏，想起瞿山南跟自己说的事，虽然觉得没什么可能性，她还是把那个男生的照片发给了奚安娜。
“我就说了吧，没可能的。奚安娜才不要这些情情爱爱的，她有自己的爱情信仰。”程苔回着奚安娜的消息，无奈地摇头。
瞿山南一手搂着程苔，用另一只手翻了页杂志，“没事，我还有朋友。”
程苔皱着眉头看向他，说道：“奚安娜还说，瞿大少爷这么一个大忙人居然喜欢给人做媒。”
瞿山南笑出声来，顺手揉揉程苔的头发，说：“谁让她是你朋友，我还不是为了你。”
“真是goodboy。”程苔放下手机，捏了捏瞿山南的脸。瞿山南配合地咧着嘴笑笑。等到程苔再拿起手机的时候才觉得不对劲，问她：“我怎么又觉得你是在逗狗呢？”
程苔正好看到奚安娜回的消息，笑着把手机给瞿山南看。奚安娜回的是：
你管好你家的忠犬大少爷就好。
“忠犬大少爷？”瞿山南一字一句地念着奚安娜的消息，不解地问，“她到底在说狗还是人？”
“你这样的小傻瓜，在生意场上不会被骗的吗？”程苔抱腿靠着瞿山南，忍住笑意。
“我才不傻。”瞿山南抗议地往旁边一挪，程苔整个身子差点倒下去，“我是个很聪明的人，只是遇见你以后就变傻了”
“乖。”程苔习惯性地摸摸瞿山南的头发。瞿山南已经没有刚开始时候的抗拒，坐在那里继续翻杂志，任凭程苔乱了自己的发型。
这时有人给程苔打电话。一看是李姐，程苔心里一惊，不知为何她总是有种不好的感觉。果不其然，李姐在电话里告诉她，过两天的试镜取消了。程苔很是失落，可当她听见楼思去给顾颖帮忙的时候，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不用说也知道，顾颖就是拿准了她最近没工作，所以才正大光明地要走了自己的助手。但程苔无可奈何。电话挂断了以后，她紧紧地攥着手机，一言不发。
“怎么了？”或许是看到她有些奇怪，瞿山南凑过来问道。
程苔只是摇摇头，深呼吸以后去倒水，语气与平常没有什么区别，说：“没什么，工作的事情，过两天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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