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峰看着名单上的数字，眉头却越皱越高。
当初他还没上班，家里就那么点积蓄，老爸都拿出来了。
其他村民也差不多，从一万到三五十万都有。
几乎家家都拿出了棺材本。
病房里气氛再一次沉默下来，贾涛却突然爆发式的哭喊起来。
“呜呜呜！我不活了！让我去死吧！我对不起乡亲们！”
云峰刚准备骂几句，结果病房门被敲响了。
一个穿着黑色短裙的年轻女人，两手提着一个技师包走了进来。
光头佬指了指贾涛。
“萍萍，这几天就辛苦你了，好好照顾着，哪怕是上厕所，你也得全程陪着。”
这女人笑盈盈的嗯了一声。
然后凑到贾涛身边，给他熟练的按起肩膀。
云峰看了一眼，觉得这女人有些眼熟，蹙眉问她。
“你是叫燕苳萍吧？”
女人有些惊讶，脸上同时露出了一丝慌乱，连忙点头否认。
“不不不，我姓刘，叫刘萍萍。”
“你不是本地人吧？”
“我……我……我是本地的。”
女人继续否认，可口音骗不了人。
云峰也没有继续问下去，他只是好奇而已。
“贾涛，这几天你就在医院好好待着，我和书记叔回去商量一下，看看这件事怎么解决。”
和贾涛打了个招呼，云峰和他爸被书记叔带着先回村了。
刚出医院，书记叔好奇的调侃云峰。
“你是不是经常光顾洗浴中心这些娱乐场所啊？怎么连刘萍萍也认识，她之前可是咱们市里红浪漫的头牌技师，上次我去县里开会，听朋友说过。”
“她真名叫刘萍萍？”
“应该是吧，他们都这么叫她，不过……这些女技师都喜欢用假名，反正刘大脑袋说她叫刘萍萍。你真认识她？”
云峰上了书记叔的车，笑着给他们解释。
“我可不去这些地方，我是从网上看到的，这女的应该叫燕苳萍。她老公以前在京都送外卖，一个月就挣8500，自己留500块，剩下8000都给她了。”
“结果五年后，她觉得她老公配不上她，找了律师打官司离婚，庭审记录被发到了网上。总共7分半的时间，她一直说自己买车、还房贷，刚开始我们都以为她老公不是个东西，结果最后30秒，她老公才说出了实情，原来她买车的钱、还房贷的钱，都是她老公的。”
“她拿她老公的钱还房贷车贷，然后告诉别人，是她自己还的贷款。”
“我曹，还有这么恶毒的女人？”
“这事在网上挺火的，我也没想到，她竟然跑到洗浴中心当技师去了，还成了头牌？书记叔，你不会也去过吧？”
书记叔老脸微红，尴尬的摆摆手。
“那地方我可消费不起，我也是听朋友说的。说是她后来好像在刘大脑袋的场子赌钱，欠的太多，刘大脑袋就让她给自己当老婆，而且还得继续去当技师，等攒够钱还了账，她就能自由了。”
“刚开始我还觉得她挺可怜的，现在听你这么一说，这特么活该啊。”
……
三人在车里聊着天，车很快开到了清水乡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