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还有人?
虞惠章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朝高台上看去,却只见草木繁茂,什么也看不清。
渺渺咬了咬唇,似乎有些害怕,但还是开口。
“奴婢……奴婢本是司苑司的杂役,因有几分技艺被安排在御花园修剪花木,平日里常受到些欺侮,不料两月前半路上遇到……遇到那人……他替奴婢出了头……
可他待奴婢也是坏心,但在旁人眼里奴婢早已与他绑定,拼命表现得来的升迁却皆被认为是承了那人的情。
今日,今日又将奴婢带来此地,欲毁了奴婢清白......”
虞惠章听着这曲折离奇的故事,眉头紧锁,心中却仍有疑问。
“那人身份为何?饮绿轩如此偏远,你可是被打晕带来,竟无侍卫阻止吗?”
渺渺脸色越发苍白,低下头,不敢看她。
“奴婢......”
虞惠章见她这般模样,愈发疑惑,这其中定有隐情。
渺渺低着头,身子微微颤抖,不敢说出真相。
卓歌见这小宫女吞吞吐吐,心中更是恼火,走上前,厉声问道。
“你这丫头,主子问你话呢,你到底知不知道?”
渺渺抬起头,咬着唇,眼中满是恐惧。
“是……是掖庭左丞……那人……那人身份贵重…...奴婢想脱离魔爪,便只能祈求能在下月小选中,被皇上选中。
他知晓后却约奴婢来此,只道是最后一次,还说......可以将奴婢加入殿选名额,奴婢便来了,谁知......他竟想用别的方式夺了奴婢清白!”
掖庭左丞?
那可是个肥差, 虽说为掖庭令的副贰,隶属于少府,但实际听命于皇后,掌管着后宫太监宫女们的调配,权力可不小。
虞惠章心中暗惊,没想到这宫女竟与掖庭左丞扯上了关系。
渺渺说完,又低下头去,身子还在微微颤抖。
这事儿可棘手了。
虞惠章揉了揉太阳穴,她一向不喜欢麻烦事,可如今这事却偏偏落在了自己头上。
“你可留有证据?”
渺渺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亮光,随即又黯淡下去。
“奴婢……奴婢有情书。”
她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双手递给卓歌。
“可以吗?”
虞惠章从卓歌手中接过情书,展开一看,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纸上的字迹刚劲有力,字里行间透露出一股子狠劲。
这上面写的分明是情意绵绵的话,可无端带着几分威胁。
卓歌也凑过来看,皱着眉头,满脸厌恶。
“这狗东西!真当主子们都是吃素的?”
虞惠章将情书收起来,脸色有些难看。
“他既然约你在此处,又怎会留这样的把柄?”
渺渺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主子,他……这信奴婢有许多,一开始,他还是有耐心同奴婢演一演的。”
虞惠章心中一沉,她明白渺渺的意思,一开始,那掖庭左丞或许对渺渺还有几分耐心,可时间久了,便不耐烦了。
渺渺微微抬头,眼中满是泪水,声音也带着几分颤抖。
“奴婢只是一个小宫女,若是没有主子帮忙,奴婢……奴婢恐怕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