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来的劳工一个挨着一个站成一堆，其他三人站在另一堆，都和邬暝隔着一段不小的距离。
一堆石块横亘在这两堆人中间。
小龙：“光哥，探照灯昨晚照到的就是这小子，我当时还以为见鬼了。”
光哥问：“他怎么进来的？”
小武答：“挖穿墙根钻进来的，然后躲进了放种子的屋子里。”
小龙气哄哄地补充道：“前段时间来偷菜的肯定就是他！偷还不算，他还把菜苗砍了！”
光哥眼里的毒蛇又跑了出来，他扛起锄头朝着邬暝走了过去。
完了，他肯定要锄死他！
我的行动快于我的脑子，等我跑出去之后，我才意识到我是打算一脚踹开光哥。
踹不倒他也能吓他一跳。
但邬暝却急促地喊了声：“别过来。”
光哥啐了一口，语气里带着狠：“现在知道求饶了？你他妈在这作妖的时候把脑袋别哪儿了？”
我知道这句话是对我说的，因为邬暝的眼睛看的是我。
我定在原地不动了。
光哥发现了他眼神的不对劲，跟着顺过来看，只看到一堆呆若木鸡的劳工。
他又回过头去，用锄头跟戳了戳邬暝的脑袋，俯身问他：“我问你，在这儿偷的菜，你弄哪儿去了？”
邬暝将目光移到了光哥脸上，嘴唇勾起了一个玩笑的弧度：“你猜。”
光哥抬起腿，照着他的脸给了他一脚：“我没心思跟你猜。赶紧说出来，死痛快点。”
邬暝被踹得偏了头，嘴角流下一抹血来。
“瞧你这弱不禁风的样。”
光哥轻蔑地嘲了他一句，然后指着墙上的那个拱洞：“那洞你弄的？”
邬暝吐出一口血沫，依旧无所忌惮：“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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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哥在邬暝面前蹲下，揪住他的头发让他抬头仰视自己，咬着牙问：“你同伙呢？”
邬暝笑答：“跑了。”
“妈的。”
光哥一把甩开他的头走到一边，指着石块对那些劳工说：“你们把这玩意儿捡起来朝这小子脑袋砸，砸得准的今晚吃肉！”
话音落下，我隐隐感觉到周围的阴气荡了一下。
但我来不及想。
用石头砸脑袋？这还得了！
我跑到邬暝身边，一只胳膊捞住他的下巴，想把他拔起来。
他却对我耳语道：“你当拔萝卜呢。”
都死到临头了，他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那些劳工没人敢动，光哥便又换回了恶脸：“谁不动手，下一个坑里就埋谁。”
这句话果然顶用，已经有人开始脱离人群，朝着石块移了过去。
我都快急哭了，抱着邬暝说的脑袋一边拽一边喊：“你快想办法啊！你不是魂师吗？你不是比较厉害吗？你快把自己弄出来啊！”
他痛哼了一声，“脖子要断了！”
我怕我真的把他脖子拧断，赶紧松了手。
守心也振着翅膀焦急地在他头顶飞过来飞过去。
我想起了邬暝告诉我的，于是赶紧求助于它：“遇到危险你不是可以帮一把吗？你快帮啊！”
邬暝又跟我开玩笑：“它没吃饱，没力气。”
眼看着有几个劳工已经抱了石块在手里，我是真的眼泪都急出来了，开始刨他脖颈周围的土：“你别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
他一点都不关心自己能不能出来，非常淡漠地跟我说：“死亡是每个人的命运，下一世，你我也许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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