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央就更惊讶了。
但他面无表情惯了,因此看上去,也只是微微张了张口。
小脸雪白淡然,只眸子里透出一丝讶异与局促。
两秒后,才想起来回答:“当、当然可以。”
少年的声音轻轻软软,宴景宁听着,抿了抿唇。
[黑化值+3,当前黑化值18/100]
初见面,黑化值便涨成这个模样,栗央真是始料未及。
他看见宴景宁朝自己微微一笑,男人仿佛是油画里走出的中世纪贵族,一举一动都极为从容优雅。
哪怕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个笑容,由男人释放,也与常人不同。
栗央看着,不自觉便多看了小会儿,随即回神,脸颊略微有些绯意。
“那,来吧,边走边聊。栗央。”宴景宁嗓音柔和。
特意叫出他的名字。
清晰的咬字与其间温柔,让栗央心脏止不住怦怦跳快好几下。
他跟随宴景宁上车。
从前,宴景宁从来不会在车上有其他人时开车——这岂不成了司机。
宴家继承人受的教育那是相当严苛、小到穿衣吃饭、社交礼仪,也有极致的标准。
最核心的标准便是,绝不可自降身份。
宴家,百年世家,底蕴深厚。
想要攀附的人如过江之鲫,多如牛毛,究其原因,是宴家权势滔天、富可敌国没错。
但顶级上层圈子里的那些人,也都以认识宴家人为荣。
因为宴家在圈子里,是真正的名门象征。
宴家这种家族里的人,哪怕出于客气礼貌,也绝不可能开车载人。
只除了一点例外。
宴景宁为少年打开车门,又亲自为人系上安全带,细致体贴,温润如玉。
随后他起身,看向车内副驾驶座上的少年。
——他一见钟情,想要追求对方。
宴家的男人,只会在为自己的老婆开车时例外。
……
另一边。
满身狼狈的陆嘉晟脸色铁青,又无法在叶岁面前发作。
可他此时也根本没有办法去哄同样狼狈的叶岁。
毕竟,刚刚他还在对方面前丢了这么大个面子。
叶岁能让陆嘉晟对自己上头这么久,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他察言观色,眼眸微动,主动挽上陆嘉晟的胳膊,状似心疼,实则上眼药道:
“嘉晟哥,栗央他怎么现在变成那样了啊,像地痞流氓一样,还和别的男人搅在一起,不会他背叛你在先,怕你发现,才急急忙忙非要取消婚约的吧?”
陆嘉晟听后,立即愤怒上火。
哪怕是他先和叶岁纠缠不清,但此时他只认定了是栗央的过错。
大多数男人总是如此——绝不肯承认自身有一丝一毫错处,拼尽全力也要把锅全甩到对方身上。
“肯定是这样,”陆嘉晟找到了发泄口,“亏我还以为他是个好的,没想到……呵,真脏!”
叶岁听见陆嘉晟对栗央的辱骂,心情总算好了起来。
那个富豪……怎么就会对栗央那种人感兴趣呢?分明他站在旁边,竟然还有人能看得上一无是处的栗央?
叶岁对此很是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