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都说过了,我要在台湾建教立基,想收天理盟这个帮派在门下,做事挣钱供养我修行,你不当盟主,怎么帮我?我留你这条命,有什么用处?”
疤狼欲言又止,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说:“真人,我从泰国回来之后,就一直在想这事儿,您从泰国到金三角走一路杀一路,杀得尸山血海,无论是敌对的,还是愿意合作的,没一个能活命,这才是您对待我们这些江湖下九流的真正态度。所以,我猜应该看不上天理盟,只不过需要借着天理盟的幌子做事,才会打着这个旗号来骗兴爷,甚至撑他同陈盟主对抗,夺取盟主大位。可等您要做的事情办完了,天理盟大概会跟兴爷一样被您抛弃吧。兴爷争了一辈子的江湖地位,在您眼里屁都算不上。”
我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用药,也没施术,纯粹表达一下赞赏之意。
“就算没有我,假以时日,你也一样能够成为一方大佬。明天见机行事,该怎么做,你自己拿主意,做得对,过后我给你个出路。既然你看得这么明白,我也不妨跟你讲清楚,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将功赎过,也不讲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看有用没用。有用,就好好活着。没用,能不能活就看造化了。不过,你们这些混黑道的,手上有血,心里有鬼,大约是没什么造化。所以信造化不如信我吧。”
我转身离开房间。
直到我走了很远,疤狼依旧站着一动不动,沉重的呼吸显示他正在做着激烈的心理斗争。
路要自己选,机会我给他了,就看他能不能把握住。
把握不住,跟李寓兴一起上路就是。
转过天来,我借了根铁棍拿着,换上黑白相间僧袍,戴上东密和尚的脸,躲到正屋会议室侧面的房间里。
李寓兴果然在天理盟高层会议上,当众举荐疤狼做副盟主。
虽然他现在威风正盛,但这么离谱的想法,还是遭到了众人的一致反对。
李寓兴据理力争,历数疤狼有多优秀,还是压服不了众意,只能表示这事先放一放,过后再说。
所谓过后再说,不过是自下台阶的说法。
现如今李寓兴威风正盛,都不能强行通过这事,等将来内忧外患的局面完全稳定下来,就更不可能压服众人达成目的了。
疤狼神情很不好看,但还是表示自己对兴爷忠心不求回报,这个副盟主他当不当都无所谓,一是不希望兴爷为难,二来不希望刚刚出现的团结一致局面因为这事而破坏,影响天理盟的发展。
这话说得很是漂亮,连李寓兴都有些意外,连看了疤狼几眼,就想说话,我推门走进会议室,冷笑一声,用一口带着大阪口音的生硬汉话说道:“你们这些反复无常,出尔反尔的小人,还想发展壮大,今天贫僧就送你们全都归天!”
众人都是又惊又愕,莫名其妙。
李寓兴转头看过来,一脸茫然,刚想张嘴说话,我冲他冷笑了一声,他的嘴就僵住了,不由自主地开合发声,“你,你是高野山的空诚和尚,你没死?”
我说:“想不到我还能活下来吧。我忍辱负重,苛且偷生,就是为了给师兄弟们报仇血恨。”
李寓兴大惊失色,连连后退,叫道:“冤有头债有主,你想报仇找军情局,找蒋化诚,找惠真人去啊,我就是出船出人把你们送到香港,后来发生的事情,跟我们没有关系。”
我怒道:“军情局我自然要去找,可你也别想逃过,要不是你们通风报信,惠念恩怎么可能找到我们藏身的位置,杀尽我们所有人!别再废话,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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