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信是接近十点的时候回来的。
他和秦光礼两人都喝了一点酒,好在即使今天是大年初一,代驾也不难找,就是比平时贵一点儿。
进门的时候大家都在看电视,成樱樱和曾子涵一左一右地坐在张仪两边,饶有兴致地看她织毛衣。
“妈,您在给谁织毛衣啊?”
成樱樱看到他过来,连忙招手:“老公,你快过来,看看妈给宝宝织的毛衣。”
那是一件淡蓝色的纱线衣, 才刚织好上面的一小半部分,袖子还没开始织,看起来小巧可爱。
迟信拿在手上摸了摸,纱线软软的,很温暖。
他穿着毛衣,直接将手臂穿过衣服,手从领口处伸了出来。
“小孩子生下来这么小的吗?”他十分吃惊。
一句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成樱樱赶紧将衣服小心翼翼地从他手臂上扒下来。
“你小心点,别把针给弄掉了,等下又得穿半天。”
迟信转头看向她:“又?”
成樱樱呵呵两声,“我这才刚穿好十几分钟。”
张仪忙不迭地跟迟信吐槽:“你是不知道,你老婆刚刚硬要帮我织几圈 ,结果给弄得乱七八糟。”
成樱樱将毛衣一把塞进张仪怀里:“妈,我不是帮您穿好了吗?怎么还说我!而且您选的这个什么纱线也太细了,还一根分了好几股,看得我眼睛都要绿了。”
张仪继续织毛衣,看都懒得看她一眼:“你懂什么,小孩子皮肤嫩,当然不能用大人用的毛线了,只能用这种细纱线,这样才不会扎到宝宝的皮肤。再说了,我辛辛苦苦地给你孩子织毛衣,你不谢谢我就算了,穿个针都要抱怨,还开始怪起我来了,我是欠了你的是吧?”
成樱樱撅着嘴:“您看您,退休了就好好修身养性,怎么脾气还这么大呢!您这样我怎么敢让您给带孩子,不会一生气就要打他吧?天啦,那不成了狼外婆了?“
她语气夸张,还捏着宝宝毛衣的一角怪声怪气地道:”还有这个毛衣,之前您是怎么说的?”她捏着嗓子学着张仪的语气,“等我手艺精进了,我外孙就可以穿上外婆的爱心毛衣了!哦,那个时候是“我外孙”,现在就成了“你的孩子”是吧?”
张仪拣起沙发上的毛线团一把扔过去:“你个疯丫头,还调侃起你妈来了!”
成樱樱伸手,利落地接住毛线团,忽然问道:“妈,您之前练手的围巾呢?不礼尚往来一下?”
“什么礼尚往来?”
“我去年给您织了一条,您不准备回回礼?”
“呦,这还真新鲜了,做女儿的给自己亲妈送条围巾,还追究着要回礼,迟信,你见多识广,是不是也没听说过这种事?”
迟信直叹引火烧身,这两母女吵架,火却烧到他身上了。
成樱樱话还没完,笑着问道:“妈,那您之前织的那一条去哪儿?送给谁了?”
张仪白了她一眼:“明知故问!!!都十点了,你们还不回去?老爷子得休息了。”
一家人嬉笑打闹了一阵,迟信就带着成樱樱还有外公回家了。
第二天把外公送回养老院,两人就回了青坪村。
还没到家,远远就看到了在路口等着的迟念念。
迟念念看到车子开过来,整个人形成个大字跳着站在了马路中央。
迟信按下车窗,“迟念念,你不想活了吗?”
迟念念没理他,笑嘻嘻地拉开车后门,“嫂子,我好想你呀,你想我了没?”
成樱樱扭头向后看:“想你啦,想你啦!不过天气这么冷,你在家里等着就好了,跑出来干嘛?”
迟念念撇撇嘴:“你们去家里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