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洗漱停当,小俩口没有再去前院凑热闹,而是坐在了正房的廊下,互相说起了昨天和今天,家里家外的事情。
“买下方家的这些产业,虽然还有不少令咱们头疼烦恼的事,但从长远来看,咱可不亏。”
香椿借着身侧一盏灯笼的光,大概的翻了翻那一摞契书,除了房契和地契外,就是那些连同产业一同被卖的伙计们的卖身契。
她把马家的和梅姑的挑拣了出来,“咱现在最缺的,就是各处的管事了吧?”
虎子拿来那两块布,香椿将契书都放到茶几上的樟木匣子里,打开包袱皮,细看后,发出了惊叹声,“这马家可真简单呐,如果能保持住这种品质,怕是咱家的染房要闻名全大盛了。”
“确实如此,可他们不想也不能管其他杂事。”
“具体怎么染?要怎么染得好,颜色能否固得住?这些问题的关键所在,就是染料的配制和染法。他们爷仨儿不想被外物所扰,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匠心吧,咱得全力支持才是。”
“我和椿儿想到了一处去了,”虎子把给马家父子提工钱的事,也说了一下,“椿儿,在老香福来那儿,有一间小院子,有些破旧了,回头,我找人整修一番,就奖赏给马家吧。”
“嗯,你是当家人,看着办呗。”
虎子拉过她的手,用拇指在她掌心里摩挲着,“咱家说了算的,不是你嘛?”
香椿用指头点点他的额头,“真想把你这赖皮的样子,给画下来,等孩子们懂事了,就告诉他(她)们,人前高冷的爹爹,原来是这般无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