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却是手忙脚乱地抚上了她的脸,“做错事情的是我,你别哭好吗?”
“你做错了什么?”
纪言蹊听到自己哑声问,“生不出孩子的是我,没办法做母亲的也是我,苏瑾珩你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委曲求全!”
“我不要孩子,我要你,不行吗?”
不行!不行啊!
苏瑾珩是谁,是嫡出的皇子,是世人爱戴的齐王爷。
没有子嗣,嘉崇帝嫡出的一脉香火还如何传承下去。
便是柳皇后同意,嘉崇帝也不会同意的。
苏瑾珩可以为了她不要孩子,可她不能这般自私啊!
他不该是一个孤寡老人,像他这般好的人,应当是一生顺遂、子孙绕膝、颐享天年的。
泪水止不住的落下,还未落地就被寒风吹作了血雾,纪言蹊紧紧地抓着衣襟的绸布,以此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才得以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她顿了顿侧过头去,“求求你,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好不好?”
苏瑾珩没说话,回应她的是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
苏瑾珩走后,纪言蹊哭了整整一宿,哭到累得昏睡过去,再从梦里哭着醒了过来。
这个夜里,纪言蹊想到了许多。
她想到了新婚不足一月,便因着不孕而被夫家逼着抬贵妾纪言倾入门,贵妾生子后又亲手签下扶植平妻文书的范氏。
想到了痛失孩子后再也无法有孕,最后被彻底打入冷宫,疯疯癫癫的丽答应。
又想到苏奕颜、付相思、张若晴那一张张初为人母的笑脸,纪择谦第一次抱孩子那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还有谈起孩子时,苏瑾珩那一闪而过的遗憾与僵硬。
迷迷糊糊之间,纪言蹊做了个梦。
梦里苏瑾珩已是满头银发的老翁,他孤零零的站在纪言蹊墓碑前痛哭流涕,怪她没能给他留个孩子,既没享受过天伦之乐,也无人养老送终。
枉他贵为嫡出亲王,年轻时鲜衣怒马;壮年时虽有无子无女的遗憾,倒也夫妻和美互相扶持;只可惜到老了竟是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他骂她自私,骂她善妒,骂她狠心,还说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便是娶了她。
最后他又哭了,坐在矮矮的坟头前面哭得像个孩子,他问她:
“等我走了,又有谁来给我料理后事呢?”
……
大哭一场后,纪言蹊病了。
齐王府正殿乱成了一锅粥,太医一茬茬地前来看诊,丫鬟婆子们也一改往日的闲暇,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这是纪言蹊高热不退的第三日了,苏瑾珩也跟着不眠不休地熬了整整三日,从洗面擦手到喂药换巾,一应事情都是他亲力亲为的。
太医院里一众太医都没瞧出个所以然来,汤药一碗碗的喂下去,却半点起色都没有,着实吓得苏瑾珩够呛。
最后还是沉碧提了个法子,说是不若请白家表小姐过来瞧瞧看。
喜欢独宠王妃:庶女是个技术活请大家收藏:独宠王妃:庶女是个技术活本站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