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三言两语,自始至终连个眉头都不见,像提着一把镰刀,把如乱麻一样的局面平出来视野。但这三言两语,恰是证了多年功底。
今天的雷石,不是多年之前从喷砂枪到喷砂机一隔两年,业务照常转。作为南镇最早做灯效工程的企业,雷石光化一旦开始做单,后续会比当下汹涌得多,那可不是灯饰流水线赶制就能更快的东西。
此去海光偷师来的技术令人满意,但经验是学不来的,指望一关一关地过,这第三业务是没有前途的。何厚谦算是明白了,怪不得苏清石交代又交代。
“陈总高见令人佩服,这颗牵着上上下下的大疙瘩,终于让人亮堂了点。”
陈晴远笑道:“在别处这难那难都可以理解,但在雷石哪来的大疙瘩呢?亮化是目之所及而不是抬头所望,雷石有强大的灯源供应系统,地灯、座灯都是城市亮化的一部分。”
“到了楼体亮化,雷石照明有各种型号的灯头作为后备,彭教授还在不断迭新优化,就像小学时候的彩笔盒,可以画出任何心中的图案。何总,灯效设计人的快乐和满足,莫过于此了吧。”
何厚谦目有微怔,一个个都是看人的老手,他觉得这眼前人成熟深沉的外表下,并不是惯常思定的城府,但他已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去形容那到底是什么。
“其实最难做的是节日灯效,许多第十届第八届,对灯效来说其实都是第一届。好在是,我们这一轮并没有这样的难题。”
但见何厚谦笑了出来,再度望向陈晴远的时候,他的目光因一些字眼而闪动起来,并且显得如释重负。
许多雷石人都在忧虑,雷石光化的成立不是雷石的第三臂,而极有可能变成两条腿拖着一条腿。
因为这已不是共生时代的土壤,雷石灯饰年销售额四亿、雷石照明每年卖出三千万个灯头,这所谓的第三业务再怎么逞能也逃不开弟中弟,到了台面还得老大哥帮他体面。
从前何厚谦也是这样的思量,但此时他忽然意识到,属于雷石光化的新灯火,最是不见边际。无论灯饰还是照明,其实都在一隅之内,从这个角度说,光化是雷石的窗外。
有些人不可触及的远途,是另一些人的归途。如果灯火也分狭义广义,那么万家与山河都是它的写意。
他之所以有此领悟,因为他又看到了一个雷石的擎旗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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